“好。”

秦飞云握紧凤箫寒的手，慢慢往回走。

少女还睁着眼睛，感受最后一丝热量缓缓离开自己的身体，早知道，就不凑热闹了......

秦飞云从没有体验过失明，不知道失明的感觉有多恐怖。

但现在，他知道了。

这是一种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周遭原本细小的声音都像惊雷一样让他恐惧。

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点，飘荡在无限黑暗的空间内。

那黑暗中似乎潜伏着不知名的怪物，在暗中窥探着他。

秦飞云想，或许是因为最近杀了人，而且还目睹了陆什一家的惨状，才让他有了心理创伤。

然而，在这所有的黑暗和恐惧之中，唯有凤箫寒的存在，能让他感觉到安心。

“飞云，药熬好了。”凤箫寒推开门，见到秦飞云坐在床边发呆，“怎么了？”

秦飞云说：“这都一个月了，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啊？”

凤箫寒顿了顿，把药递给秦飞云，说：“放心，最多三天就能好。”

秦飞云一口干了药，被苦得皱起眉头，“真苦。”

“来，张嘴。”凤箫寒拿着一颗糖喂给秦飞云。

秦飞云用舌头带着糖在嘴里转了两圈才觉得苦味消散了一些。

“箫寒兄，这一个月真是多谢你了，你这个兄弟，我认下了。”秦飞云说。

“说这些做什么。既然你把我当兄弟，就别说这么见外的话。”凤箫寒十分自然地坐在秦飞云身边，“来，我帮你换药。”

凤箫寒拆下秦飞云眼睛上的纱布，换了新药上去。

“我不是见外，这一个月都是你照顾我生活，而且你说你这么大一堂主，让你做这些事，我心里总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你这可不就是见外了么。”凤箫寒笑着说。

“换好了。”凤箫寒收起旧纱布，又帮秦飞云梳头发。

“飞云你的头发真好看，像是丝绸。”凤箫寒手里的白玉梳子映在乌黑的发丝之间，的确让秦飞云的头发看起来更美了。

“你还说我，你的才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想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

“哦？这么说，飞云很满意我的长相？”

“天，你不照镜子的吗？”秦飞云说完又想到，这个时代的镜子确实还不够高清，补充道：“你可比镜子里好看十倍不止。”

凤箫寒笑了笑，说：“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秦飞云摸了下鼻子，说：“这世上哪里有人能对着你说不满意？我自然也是，呃，满意的。”

“我倒是觉得，飞云你更好看。”凤箫寒说。

“你这就夸张了，我哪里能和你比。”秦飞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虽然自己长得也很帅，但和凤箫寒的绝色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飞云不必谦虚。”

秦飞云感觉到凤箫寒的手指轻轻掠过自己的脸颊，但他并没有在意，说：“等我好了，我想去其他地方看看。”

“想去哪儿?”凤箫寒扎起秦飞云的头发，把手放在秦飞云的肩膀上问。

“还没想好，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嗯，你想去真正的同乐堂看看吗？”凤箫寒问。

“真正的，同乐堂？”

“对，在仙云岛上的，真正的同乐堂。”

秦飞云一听是在岛上，已经不太想去了。

“还有其他的么？”秦飞云问。

他眼睛看不见，自然没有看到凤箫寒一瞬间难看的表情。

“其他的啊，我听说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快要召开了，你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