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让我钻狗洞，这不可能，我做不到。”面对这个简陋肮脏的小洞，齐言立刻摆手摇头表示拒绝。

之前被自己这个便宜师傅说动离开清源城，他还可以安慰自己是对方实力乃至势力都远超自己，避其锋芒、以待将来才是最佳选择。可万万没想到，这还没过一会儿，就遇到这么一件糟心事。

他好歹也是曾经的清源城两大顶尖势力之一的齐家成员，怎么能干这么有辱门楣的事情。再说自己也是有着少年心性，他不要面子和尊严的嘛。

“欸，不是还有为师陪你嘛，你最多~算钻半个狗洞。”老者嬉笑道。

“半个也不行！与其让我钻狗洞，我还不如留在城里和齐峰拼个你死我活。”齐言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誓死不从。

“你死我活？你现在这情况，估计还没看到他就得死？齐家作为清源城两大顶尖势力之一，可是有着不少的对手。你继续待在城中，他们难道就不会从你这动手吗？”

“我不是被逐出家族了，他们找我有什么用……”

不待齐言把话说完，老者接着说道：“正是因为你被逐出了家族，他们才要动手。只要抓了你，别的不说光是勒索齐家，他们就可以从中收获巨大。”

“那些势力大多都有头有脸，难道他们不怕败坏自己的名声吗？而且我已被逐出家族，能勒索到什么。”齐言反驳道。

“呵呵，他们难道不会雇人来抓你吗？你一个还没踏入修行路的小娃娃，抓你可用不到什么人手。再说，勒索不成，他们难道不会用别的方法嘛。”

“老夫相信，只要勒索不成，他们必然会找人宣扬齐家见死不救，罔顾血缘之类的话。虽然造成不了什么大影响，但是足够恶心齐家了。”

“成本极低，而且几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情，他们为什么不做。嗯，你说呢？”

听到这，齐言已经明白了，现在清源城绝大多数的势力都对自己不利。他沉默了，他知道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但是仅存的那点自尊告诉他不能钻这狗洞。

对此，老者没做过多的劝说，而是扯起别的话题道：“你知道龙蛇之变吗？”

“那是什么？”齐言不明白，这个便宜师傅怎么又扯到别的东西上面了。

不待他制止，老者我行我素地接着说道：“龙与蛇，样貌虽然有些相似，一定程度上甚至算得上同根同源，但其本质却截然不同。龙大气磅礴，翱翔九天，而蛇却是要蛰伏在山野泥巴之中，与蚯蚓为舞。”

齐言听了这话似有所悟，但却仍然有些不解，咱们不是在讨论钻狗洞的事情吗？

老者不给齐言打断的机会，依然自顾自的说道：“人生是变化不定的，当我们有实力、才能的时候，就该像龙一样抓住机会，把握时机；当我们落魄无能之时，也该像蛇一般，隐忍蛰伏。”

“老夫曾经也算得上赫赫有名的强者，如今和你共用一具身体一起钻狗洞，尚且没有说什么；你这小娃娃又有什么资格说不愿意呢？”

这话一出口，齐言也是找不出半分反驳的理由，想起曾经某位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在成名之前也受到过地痞流氓挑拨，受了胯下之辱，但是成名之后这不仅不是污点，反而成为了佳话广为流传。

自己如今失去了一切外物，再失去一些尊严又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又没有别人看到，而且这不还有着这位便宜师傅陪着嘛。

“师傅，受教了。”齐言自知确实不该抓着那仅有的尊严不放了，只要活着尚且就有希望，死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

待自己功成之日，自有大儒为自己辩解。说不定，今日之举也能传成一番佳话。

“你能明白其中道理，为师甚是欣慰……喂，喂，喂，哈喇子流出来了，醒一醒！”老者原本还在作势扶须，但见口中已是有着液体流出，齐言还在不自觉地傻笑，当即大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