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长存的话语一出,整个刑罚堂再次为之一寂。
无关其他,皆因这个惩罚实在是太过严重。
且不说断人修行一路,与将此人杀了无异,光是杖责两百打下去,这人不死也得残。
“刑罚长老,这个处罚是否过于严重了些。”那位于族长有着七分相似的长老皱眉说道。
他是族长的胞弟,名叫齐舟,按照家族关系来说,齐言应该叫一声二伯。
“我倒是觉得这个处罚合理,首先齐言损坏宗族魂牌,杖责两百便是合理。
其次,他下毒危及我族天骄性命,本就用心险恶,如此行径,废除根骨,无可厚非。”
一位与齐长存同样是大长老派系的长老有理有据地说道。
“这不行!我儿所犯之事并没有产生多大危害,凭什么要受如此之大的处罚?”
听到这话,场中的齐言母亲芦雪珍也是反对起来,她是偏袒养子,但这并不代表亲生儿子就不重要。
“呵呵,照你这么个说法,那以后有人有危及家族的行为,但只要被阻止,还没真正危害到家族的情况下,就不用受到处罚了吗?”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
于是对于这个处罚,场中不同派系的长老便争执了起来,场中族人对于这个处罚也是表达出了不同的看法。
毕竟这个处罚实在是太重了,再加上受罚之人身份特殊,由不得他们不慎重对待。
一时之间,整个刑罚堂犹如菜市场一般喧闹。
眼?着双方都是说服不了对方,最终场中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在高坐主台的族长齐振身上。
此时的齐振心中极为复杂,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即便天资不行,但也是有着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
在场的长老几乎都知道,损坏魂牌可能是养子嫁祸给齐言,而下毒极有可能是自导自演。
如今对方咄咄逼人,逼着让他从亲生儿子和养子之间作出选择,着实有些为难他。
“眼下只能这样了,希望言儿不要怪罪于我。”打定主意后,齐振目光沉凝了下来。
“齐言,损坏魂牌、下毒于齐峰,理应废除修行一路,杖责两百,但好在发现及时,没造成过大的危害,且齐言有态度悔改,本族长决定取消这项处罚。”
“但死罪难免,活罪难逃。齐言终是犯下大错,且不容家族所允许,本族长决定给予的处罚为:将齐言宗族除名,逐出齐家!”
齐振厚重的话音落下,场中之人皆是目瞪口呆,无他这个处罚出乎所有人意料。
“我不服!我是被诬陷的!”齐言开口大喊,但却无用,只能任由下人架着他离开齐家。
反应过来的芦雪珍也是失声叫喊道:“齐振!你疯了,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将夫人带下去。”见妻子大庭广众下如此失态,齐振当即对着身边下人吩咐道。
无视妻子的痛骂,齐振看向众人接着说道。
“养不教父之过,齐言犯下如此大错,也有我这个父亲的责任,接下来的三天,我会前往宗祠,向列祖列宗请罪。”
“若无其他事情,各位可以自行离去。”齐振一手扶额,一手挥手说道,言语之中无不透露出疲惫。
见事情解决,且算得上公允,众人便纷纷告退,片刻之后场中只剩下齐峰和齐振两人。
“这下你满意了?”齐言看向齐峰,略带不满地说道。
“父亲这是何意?孩儿不知?”齐峰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怯生生地说道。
齐振缓慢起身,漆黑的眸子打量着跪在地上的齐峰,好似能将他看穿。
“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能看得出来。”
到了此刻,齐峰也不再装了,站起身来与齐振对视,丝毫没有之前的畏惧之色。
“父亲说得哪里话,齐言资质太差,人又内向怯弱,别人极有可能会从他下手,如今我与父亲共乘一条船,自然是希望父亲早做割舍。”
齐振听到这话一时无言,虽然齐峰的越俎代庖让他很不满,但却不得不承认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不可能一直能够护住齐峰,当然他不会承认自己早已有了这个想法。
“下不为例!”说完,齐振便起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