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个……其实……”
君以臣眼神闪躲。
他这个一米八的大高个,在娇小的白鹿面前,弱得像一个没脾气的小孩。
“就……其实,你没来之前,我都是在学校办公室睡的,就是你来了,我才回的家。”
见白鹿挑起一边眉,明显一副不信的表情,君以臣抬头,一脸认真道:“真的,小鹿,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真不知道这么破。”
说完,君以臣就一阵心虚。
他当然不可能是第一次来。
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来的时间也短,学校方面根本还没来得及给他配教师宿舍。
这一个星期,他就是这么睡的。
只不过,他心里一直有事,倒也没注意过是这么个情况。
老实说,白鹿没来之前,君以臣真没多少感觉。
因为白鹿眼中那抹显而易见的心疼,君以臣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竟是这么的作贱自己。
君以臣久违的一句小鹿,让白鹿失了神,再看他一张白到失血的脸,突然就原谅了他所有的幼稚行为。
自从十年前白鸢死了之后,君以臣再没叫过她一声小鹿。
“那现在怎么办?”白鹿的表情不由得软了下来。
因为病情一天天加重,君以臣经常会处于恍惚之中,时不时就会走神。
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对白鹿称呼上的变化。
君以臣看着那张简陋到几乎算破烂的老木床,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要不,我拿外套帮你垫一下,你先睡一觉?”
白鹿皱眉。
君以臣于是瞬间改口:“那……我出去帮你买床回来?买被子也行。嗯,还有枕头,牙刷牙膏也要,还有毛巾吧?还有洗面奶,卸妆水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