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嘴里塞了好多可口饭菜,含糊不清道:“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还不快来拜见师父?”
陆南星赶忙拉着弟弟陆北辰走到楚河身前,跪地磕头。
楚河笑着拉起二人,抬手示意二人入座,并未多言。
孟虎大笑道:“好啊,好事!不如我们共同举杯,庆贺剑圣新收弟子!”
众人闻言,皆是笑意盈盈,端起酒杯,开怀而饮。
须知剑圣纵横天下十余载,未逢敌手,能成为他的弟子,简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亦是这辈子莫大的荣耀。
楚河放下酒杯,看向洛天尘,笑问道:“不知洛统领此前称我师哥为中郎将,是何意?”
洛天尘轻轻端起酒杯,将昨日朝堂的种种情形,事无巨细,皆是说了出来。
饶是以姜赦的心性定力,此时都有些恍然若失。
在他心中久久盘旋不去阴霾,终于淡薄了几分。
十年了,那条无形中将他困锁在井中的锁链,终是被他亲手扯断。
心中黑龙,微微抬头。
他端起酒杯,大笑道:“来,喝一杯!”
众人举杯畅饮,孟虎与楚河相视一眼,皆是由衷为姜赦感到高兴。
放下酒杯后,洛天尘说道:“我能来此处,便是奉了郑相之命,一是告知中郎将莫要再行夜闯禁宫、舍身入狱之举,二是郑相料到韦、柳二氏断然不会善罢甘休,命我在此接应。”
周乙在朝堂为自己执言他并不意外,自己的徒弟是何等心性,他自然再清楚不过。
他惊讶于郑相的深谋远虑、老谋深算,不仅仅能在朝堂之上千变万化的瞬息之间做出缜密无遗的谋划,还能眼光准确毒辣的做出判断与决策,最后,未卜先知,算到了之后所会发生的诸多事项以及付诸相应行动。
不愧是大唐第一宰相。
不过有一点姜赦疑惑不解,他看向洛天尘,问道:“郑相是如何确定袭击我的就是益州韦、柳二氏之人?”
洛天尘笑道:“杀了小的,出来老的。老的不会亲自出手自露马脚,所以只会请江湖中人来此行凶,殊不知,长安城外,岂是非法之地?郑相有一句原话形容这两个氏族:天真烂漫。”
“今日抓捕之人,稍加审问便会一清二楚,中郎将有没有兴致与洛某赌上一局,就赌幕后指使是不是韦柳二氏,三杯酒为赌约,如何?”
姜赦毫不犹豫的连喝三杯,笑说道:“你赢了。”
洛天尘微微惊讶,同为边军出身,他万万做不到姜赦的洒脱与豪爽。
白莲看向师父,楚河轻轻点头。
白莲将身前的空碗倒满酒,站起身双手捧起,转身走到姜赦身旁。
双膝跪地,高举酒碗,沉声道:“弟子白莲,拜见师伯。”
孟虎抿着嘴,满脸笑容。
还算你小子识趣,没有在师伯前面加个姜字。
姜赦一只手接过酒碗,一只手将白莲轻轻拉起,看向他腰间佩戴的木剑。
笑问道:“身为剑圣弟子,为何身佩木剑?”
白莲握下了腰间木剑剑柄,如实说道:“师父说大河剑意锋芒太盛,怕我砍死人,所以才让我用木剑。师伯,您给评评理,哪有一位头戴斗笠,大袍遮身,手牵烈马的江湖豪侠是用木剑的?不都是一剑既出,斩平不平事,然后在众人惊讶佩服的目光中,留下一个神秘潇洒的背影?”
楚河赏了白莲一个板栗,笑说道:“少看些江湖演义小说。”
姜赦闻言,从腰后摸出一把通体幽黑,剑柄与剑鞘以一条黑龙相接的短剑,龙眼血红。
“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