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恭亲王府大门前,陆风拿着拜帖上前,说明来意。王府守卫恭敬说道:“还请陆小姐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禀报王爷!”
恭亲王妃身中蛊毒一事,除几个贴身侍候的人清楚外,府中众人并不知晓,只不过此前归鹤神医在王府住过数年,王爷王妃皆对神医敬重有加,因而对于神医的弟子,门口守卫自是不敢怠慢的。
王府大管家齐伯亲自去府门口接的陆九禾,穿过花园长长的青石板路,她跟随齐伯来到王府会客厅,宽敞高大的会客厅,每一处都透着精美奢华,彰显着主人的尊贵地位。
会客厅中间正端坐着一位身着黑色华服神情略显疲惫的中年男子。
陆九禾屈膝跪地,语气不卑不亢:“陆九禾拜见王爷,王爷万福。”
“起来吧,你就是神医的小徒弟?”
“正是。”
“来此可是有事?”
“回王爷,九禾受师父临终所托,前来替王妃解蛊。”
恭亲王大惊,站起身来:“你说什么?你能解王妃身上之蛊?
归鹤神医弟子是镇国公府的嫡孙小姐一事他是知道的。
当年归鹤神医花费数年亦不得解妻子身上奇蛊,眼前这个年仅十四不过学了五年医术的少女,又如何能做到?
“我已有解蛊之法。”陆九禾师父在世时,曾与她多次讨论过恭亲王妃所中之蛊,但一来她虽有师父传授的医术和行医经验,却没有亲身行医过,治病救人于她来说不过纸上谈兵,二来,王妃身中之蛊属实非比寻常,若不然,以师父的医术,何至于数年都不得解蛊之法。
按照前世这个时候的自己,确实是没办法解此蛊的,这还得得益于前世和离后的多年行医经验。
因为师父的临终所托,前世的她游历行医时,一直不忘寻找解蛊之法,在军中担任军医时,数年与南疆毒虫蛊术打交道,陆九禾终于在一次偶然事件里,找出了破解此蛊之法。
恭亲王不可置信,看着陆九禾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又是大喜:“好!那你便随我去王妃处!”
说着踱步往外走去。
刚出会客厅门口,迎面跑来一护卫,对着恭亲王行礼禀报道:“王爷,平西候世子他……大夫说恐怕熬不过今日了。”
恭亲王一惊:“怎么会这样?”昨日妻女同时发作,他自顾不暇,只知沈子彧被宁儿所伤,遂派了几个大夫前去平西候府,但他却是不知,沈子彧竟伤得如此重,甚至到了性命不保的地步!
陆九禾闻言眼神微动。
关于平西侯世子一事,她是知道的。
那是前世的时候,行医多年终得解蛊之法,陆九禾来到燕城,想解了恭亲王妃身上之蛊以了师父遗愿。却不想得知王妃已于半年前离世的事实,同时得知王妃之女婉宁郡主亦中此蛊一事。
陆九禾见到婉宁郡主的时候,年近三十的郡主着一身素色僧衣,语气平静地告诉她,当年她是如何亲手杀了自己心爱之人,她是如何自责内疚,又是如何痛苦不堪……
“齐大夫说,世子伤及心脉,除非,除非归鹤神医在世,,否则……”那护卫接着道。
众人皆知,归鹤神医早已不在人世,如此说无异于给平西候世子判了死刑。
“神医在世?”这不就有个神医弟子吗?恭亲王看向陆九禾,眼带询问之意。
陆九禾意会,主动请缨:“王爷,要不然我去看看?”
前世的平西候世子就是在这时死去的,若能救得平西候世子,或许婉宁郡主的结局会不一样吧,至少不会背负杀死心爱之人的痛苦,青灯古佛过一生。
……
平西侯府内。
世子卧房中,在一众人或怀疑或期待的眼神中,陆九禾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仔仔细细查看平西候世子的身体状况,这种行为看在房中几位大夫眼里,倒成了一副明明束手无策却硬着头皮装模作样,拖延时间的作派,个个暗自摇头叹息:就算是神医弟子,也不过才学过五年医术,又能有何作为?
待把平西候世子身体状况了解透彻,陆九禾快速写出一张药方:“侯爷,世子心脉断裂,我需要上面的药材熬制续脉汤,越快越好!”
侯爷身边的大管事接过药方匆匆离去。
“续脉汤?”几个大夫一惊:“莫非,陆大夫竟学会了神医的续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