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久都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早饭了,真好。”常凡将嘴中食物咽下,然后叉手行礼道:“舅舅、舅母,我吃好了。”
赵志仁本来今早上还想训斥常凡几句,并询问昨天究竟发生了何事,但瞧见常凡的作态,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了。
他语调一转道:“常凡,今天就先别回临江镇了,让江流带你去城中耍耍,散散心,晚上让厨房给你蒸只老母鸡解解馋,明日再回去。”
“话说江流,诶,夫人,这早饭时间都到了,江流人呢?”赵志仁满脸疑惑,这才发现自家儿子赵江流不见踪影。
李晚秋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昨天就没见到这臭小子人影。”
家中管家连忙说道:“老爷,少爷昨晚上传话回来说是在飘香楼住下了。”
“飘香楼?那是什么地方?”赵志仁常年在外跑船,对江阳城中营生所知甚少。
李晚秋神色慌张,嘴里揶揄,说不出话来。
赵志仁满脸疑惑的看向管家,管家也低着头不敢言语。
飘香楼,江阳城最大的青楼,在太平书院常凡听同学提起过,但从没有去过,无它,不感兴趣外加没钱。
赵江流是舅舅的独子,他的表哥,和他关系还算过得去,只不过从小到大不喜读书,习武又受不了苦,弄得文不成武不就;
这本就是天下人的常事,并非人人都是奇才,平庸者占据大多数。
然而常年不在家的赵志仁却不这么认为,谁没有望子成龙的心呢?
赵志仁见赵江流一事无成,言语多责备,以至于期盼多日未见的父亲夸赞的他起了逆反心理,终日不务正业,流连于娱乐之地。
常凡记得也就是这两三年才发生的事情,好在赵江流本性不坏,虽花钱大手大脚,但从不赌。
常凡叉手行礼道:“舅舅、舅母,我在城中走走就好,还约了书院同学,傍晚便回,无须担心。”
“如此,也好。”赵志仁答应一声。
常凡转身离去,忽然又被喊住。
“等一下。”
李晚秋行了过来,从袖袋内取出一张银票放在他手中:“喜欢什么就买下,别心疼银子,你舅舅赚钱本事大着呢。”
“这……”常凡本想拒绝,但想了想,还是收下了。
多说无益,况且长者赐,不可辞。
对他好,他都记在心里,以后一定报答。
“多谢舅母。”常凡再次行礼,并快速离去。
临近府门,常凡将手中银票摊开一看,略微惊讶,白银五十两!
江阳城市价,一张烧饼三枚铜板,一碗葱油汤面八枚铜板,一千至一千二百枚铜板才值当一两银子。
去飘香楼点一桌酒席、睡一晚金花,也不过二十两银子上下。
五十两银子的购买力在江阳城这种地方可太大了,这无疑是一笔巨款,舅母却给了他当零花钱,这该说什么好。
有时候一个人,还真不能看他说了什么,而是得看他做了什么。
至少,舅母对他从来都只有好,并未害过他。
想通这一点,昨晚的怨气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收好银票,常凡快步出门,要忙的事情可太多了,毕竟是杀人,哪能没有准备。
行至侧门准备出去,一开门,便见一位身着玄色华衣,腰悬宝玉,面色虚白的公子正依靠在门前。
常凡定睛一看,正是表哥赵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