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您啥意思?不就是吃了点羊肉外加几个饼子,五百块不够么?”
“五千三,昨晚加今天早上一共七份饭的饭钱收你三百。”刘国顺冷冷的说到。
“我操!刘老二,他在你这吃了龙肉啊!你这啥时候成黑店了?”小董哥还没开口旁边的李大毛惊诧的叫了出来!刘国顺没接他的话茬只是一直盯着小董哥,看着刘老二那伸出来的手,小董哥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丝快速闪过的记忆,自己好像确实答应了修车师傅要给他五千块钱的。看到刘国顺那冷冷的面孔,脑海里有开始闹腾起来,昨天夜里肯定是发生过什么事情。看了下刘国顺那黑铁一般的脸以及脸上那想吃人一般的表情,思考片刻后从包里拿出剩下的钱,数了四千八递给了刘国顺。刘国顺这接过钱便毫不客气的把钱塞进了怀里。这一幕让傍边的李大毛和正好回来的沙克疆看的也是一愣。常年在外跑运输的他们彼此看了一眼,便知道这里面似乎存在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隐情,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把仅剩下的几百块现金收好以后,小董哥背起行李,便跟着李大毛他们来到车里。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视频博主,这些钱对于小董哥来说不算是太大的问题。心里隐隐的不舒服不是因为自己给了五千多块钱,而是给了钱却想不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有刚才刘国顺的那句话让他心里一阵惊恐:七个人的饭钱!早上三个人,加上昨天自己的饭钱,那昨天晚上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三个人么?他们是谁?为何不见那几个人?那三个去了哪里?忽然间他想到了那个房间里的三件奇怪的羽绒服,心中一阵寒意升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等李大毛和小董哥他们都走了以后,刘国顺插上大门后的门栓来到自己的卧室,只见他把床铺推到了一旁,床铺下面便露出了一个密封着的洞口,随着哗啦啦链子搅动的声音,洞口的盖子随之被打开,一条往下延申的阶梯便出现在眼前。虽然知道这里并没有外人可刘国顺依然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四周,随后便如同一头矫健的豹子一样往地道里面钻了进去。
傍晚,雪又开始下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大。看着飘落的雪花,刘国顺不由低估了一句“今年真他娘怪了,这么早就开始下雪啊!”之后去了趟后院,给拴着的几条狗子们弄了点吃的,看了下天上不停飘落的大雪后便回到自己的小窝里。雪下的这么大,路上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了过路的车辆,行人就更不用提了,像昨天夜里的那种情况是极其少见的。可能是今天赚了不少钱,这个月的上缴任务减轻了一部分,刘国顺心情很不错的煮了两大盘子肉食,不知从哪弄了一盘花生米,从角落里摸了半瓶酒出来,打开收音机随便调了个播放音乐的电台,就在夹杂着电流的音乐里享受着这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刘国顺的酒量不大,没多久便趴在了桌子睡着了。
“啪!啪!啪!”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声音不是很大,趴在桌上的刘国顺耳朵忽然抖了几下,人却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啪啪啪!”敲门声再次传了过来,声音更加轻柔,然而这次的声音却像是在耳朵边响起一样。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的刘国顺像是觉察到什么一样猛地睁开了眼睛。“啪!啪!啪!”又是三声敲门声传来,刘国顺这才确认,确实是有人在敲门,这才点燃了油灯往大门处走去。
不知为何这一次刘国顺问都没问就直接打开了大门。当大门打开的的一瞬间,手里的煤油灯疯狂的摇曳着,彷佛这天地间的风一下子都涌了进来。许久以后这才看清楚,门口处站了一个中年男人,男人一头凌乱的黑发,额头有些宽,有些浓密的眉毛下面是一双细长的眸子,男人的脸型清瘦,鼻梁却很高挺,嘴唇有些薄却并不苍白。脸颊两侧生着凌乱的胡茬。在这极冷的天气里,身上只是一件单薄的月色长衫,有点像电视里古代人穿的那种衣服。男人面色有点白,可那只是皮肤本来的颜色。从头看到脚身上没有一片雪花粘在身上。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刘国顺连着咽了好几口唾沫,很久都没说出一句话来。男人也在静静的看着他,感受到对面人的目光,刘国顺冷汗便如同小溪般流了下来,一时间他好像看到整个昆仑山脉顺着目光压在了自己身上,他只觉得两腿发软,想说话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可是认得我?”中年人微微笑了下,笑容里彷佛带着一丝意外。听到中年人开口说话,刘国顺感身上那如万山扑面而来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才咬着牙关使劲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想回答,只是这会口舌依然在不停打颤,喉咙发紧,尝试了几次却说不出任何话来。看到这种情况中年人没有继续搭理刘国顺,跨步往院子里面走去。看到对方进了院子刘国顺佝偻下身体赶紧小跑着了上去。刘国顺极其小心的弯着腰,尽自己最大能力的把油灯高高举起做出照亮前路的动作。一直到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刘国顺尽量咽了咽唾沫这才小声说到:“真,真人!屋子里面太脏太乱,莫让污秽脏了您的法眼。”
“有烟么?”中年男人目光扫了一眼后面佝偻着的刘国顺问道。听到对方说话,刘国顺马上把手在身上抹了几下,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摸出烟来,双手高举过头顶递了过去。中年人使劲抽了一口,脸上的表情好像有几十年没有抽过烟一样。刘国顺打开房门然后一步做出请进的姿势,粗糙的脸上挤满了讨好的笑容,脸上的褶子如同花一样绽放开来。来到房间后中年男人简单扫了一遍房间后开口到:“看你启灵智不久,倒也熟悉世间往来习性,有点意思啊。”说完中年男人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可会意念之法?”中年男人缓缓问道。刘国顺瞪大了眼睛,然后摇了摇头。看刘国顺这样,男人微微闭合的双眼稍微张大了一点,对着刘国顺的眼睛便看了过去。压抑不住的睡意一下子便涌了上来,眼皮如同灌了铁水一般,片刻便刘国顺便站在那里进入了梦里。
在梦里刘国顺看到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样子,而自己就像是在看电影一般,生命中的每一瞬彷佛都被定格成了一张相片。相片不停的移动着,一开始很慢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整个生命如同重过一遍,在这个过程中,很多遗忘了的事情居然清晰的再现。所有的画面飞速的流动着,直到了刚刚睡着前那一格这才停了下来。刘国顺醒了,一直站在那里,分不清到底过去了多久,彷佛是几百年也好像就是一瞬间。再次往房间里看过去的时候,却哪里还还有人影?哪里还有什么中年男人?他神情迷茫的看了下手里的煤油灯,刚刚只是过了一瞬间么?就这样呆愣着站在门口,许久后这才抹了抹脸上流下的汗珠,打开床铺下的密道,头也不回的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