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两银票搏不了几把就输个精光,今晚指定睡大街。
早知道就不把行军帐还回兵部衙门了。
“保管我银票这位的侍卫,你怎么称呼?”
“萧甲申。”
程彧微讶。
按照天干加地支的名字排序,甲字辈可是打头阵的高手。
女帝在保护他这件事上,很大方嘛。
他这个人最懂得投桃报李。
先小试牛刀,看看京城的水有多深、鱼有多少。
有了成果,再邀请女帝一起入股赚大钱!
这样一来,现任的敛财高手户部左侍郎,就可以安心地赴黄泉养老了。
“甲申兄,劳烦你再带三位兄弟,去东市二手市场。”
“先淘一艘大概一丈长、三尺宽见深的旧船,再对照船的尺寸,买一块能够铺满船身的油布。”
萧甲申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程御史,咱们今天晚上要睡在船里吗?”
这么小的船,可睡不下十个人。
程彧被如此耿直的问题逗笑了。
“哈哈,不是我们睡船里,是鱼。”
鱼?睡船里?
他们呢?
睡河底?
程彧没再解释,继续安排采买的任务。
“最后买十条拇指大的小金鱼、饲料一斤、钓鱼用的线绳一百把、饵料一百斤、细香烛一百把。”
“剩下的银票,你去找个地方兑换成铜钱,找辆板车装上,我们赌坊门前汇合。”
旧船、油布、金鱼等物看起来琐碎。
但加起来,也花不了二十两银子。
一两银子一千枚铜钱,换五六十两银子,确实要找辆车拉。
萧甲申见程彧,已经问了路人,留下三个帮手后。
直奔京城最大的赌坊,西街的“金钱暴”而去。
自知拦不住这位活阎王的他,只能安慰自己。
“换了铜钱去下注,好歹输得慢一些。”
“可是西街的‘金钱暴’,一注一两银子起步。”
面对同僚的提醒,萧甲申更郁闷了。
完蛋。
今晚真的要睡河底了。
……
程彧路过包子铺,见果果咽口水,笑着问。
“果果饿没?”
“公子,我们早起不是和陛下一起吃过了吗?”
那已经是一个时辰前了。
再说,守着鲜血淋漓的断头台,哪有胃口。
“再忍一会儿,等鱼儿送来了银子,你可以从街头吃到街尾。”
说着。
程彧弯腰走到一簇狗尾巴草前,将其整株拔下。
正在大家好奇程彧拔草做什么时,就听他吩咐道。
“还愣着干什么,每人拔一捆野草,等会儿要往船里铺呢。”
坏了!
剩余的四个侍卫心头一凛。
还真叫萧甲申那个憨货说中了!
一行六人,抱着满怀的野草穿街走巷,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好奇向旁边的路人打听。
“这些人拔草做什么?”
“看他们的衣着,不像穷到吃草的地步。”
“陛下都把赈灾粮发下来了,吃不上饭的都去喝粥了,谁还吃草?”
程彧知道自己这么打眼,定会有人会询问。
逢人打听,便扯着嗓子回答。
“我们是在‘金钱暴’门前做生意的,欢迎来玩啊!“
沾上赌坊二字。
正经人避而远之。
但一些赌鬼,由于熬了个大夜,输了个精光,正无所事事。
闲得不是抠脚,就是对过往的大姑娘小媳妇吹口哨,调戏良家妇女。
听说是在赌坊门前玩的生意,像苍蝇闻到臭蛋的味儿。
紧紧地跟在程彧的身后,想看他搞什么名堂,是否有利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