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方有明正直忠心,弹劾纪汉忠有功,升任御史台御史大夫。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见识了殿下的厉害,谁还敢有异议,群臣齐声道:“殿下圣明,臣无异议。”
散了朝,王渊心情沉重,短短几日,他就接连损失几员大将,他觉得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他茫然无措,好像被关在凄黑的屋子里,四下乱撞,撞得头破血流,却仍找不到岀口。
孙家昌与他并肩而行,问道:“大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王渊猛然想起一事,停下脚步说逍:“我记得你曾怀疑太孙妃是幕后主使,对吗?”
孙家昌心咯噔一下,若无其事道:“对,那只是猜测,后来又一想,她一个小姑娘,被关了十年,哪里会那么厉害?”
王渊摇摇头沉思道:“也许你猜测的是对的,一直以来我们都输就是因为我们忽略和小瞧了殿下和太孙妃两个人,我们总是把目光盯在皇上,云姑姑,甚至是孟非子身上,而真正面对面和我们交手,并给予我们重击的一直都是殿下,太孙妃。”
孙家昌暗道:“想明白了,可惜晚了,你己大势已去。”
王渊追问道:“你觉得呢?”
孙家昌沉思半晌道:“下臣还是觉得顾少卿才是幕后之人,大人你想想,从殿下监国开始,一环套一环,布局之庞大,设局之巧妙,从边关到皇宫,除了秘府顾少卿,谁还有本事设这么大的局?”
王渊点点头,疑惑道:“可顾少卿都消失十多年了,我们怎么寻他?”
孙家昌轻声道:“大人忘了,孟非子与顾少卿可是至交,也许孟非子进宫做太子太师就是顾少卿拜托的,只要我们盯紧了孟非子,总能找到顾少卿踪迹的。”
王渊被说动了,顾少卿在他眼里就是神通广大的存在,虽然他也常入宫,却从未见过顾少卿,偶尔从别人嘴里听到的都是他如何封神俊朗,如何桀骜不驯,如何神通广大,他很是羡慕,很想结识一番,可那时他只是无名小卒,哪里高攀得上秘府太傅,可当他从万成嘴里得知顾少卿曾与太孙关系密切,他除了惊愕,就是嫉妒,嫉妒那样顽劣的太孙都能与顾少卿有交集,而他没有,所以他真的很想见一见这位名闻天下的秘府少傅,不光他想,孙家昌也是这么想的,顾少卿就是他们心中的传奇。
禁军雷历风行,一下午就将纪府查抄干净,当木扬将查抄物品的帐本呈到东宫时,慕容安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谢运年的手稿,昨天他己粗略的看了一遍,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今天又从头细细看,一句一句弄清楚,有不懂的地方再问顾朝歌,顾朝歌再详细的解释。
这熟悉的一幕让顾朝歌想念陈子木了,在公主府时,她读这本手稿时才八岁,字还认不全呢?都是陈子木一个字一个字,一句一句解释给她听,若陈子木不懂的,就写信给祖父请教,每次祖父都会写上满满一大页的叮嘱,祖父走后,孟非子接替祖父,几天就会写些他四处游历的趣事,感悟给她,她被囚十年,内心仍保有美好,没有变成十恶不赦的大恶人,都是他们的功劳。
她托着下巴,陷入回忆,脸上慢慢浮现岀笑容,慕容安抬起头,愣住了,这笑容他见过,在梦中,顾朝歌就是朝他这么笑的,他知道这才是顾朝歌发自内心的笑容,虽然姐姐平日也会笑,但大多只是敷衍的笑,慕容安很高兴,姐姐朝他笑得这么真心,内心是不是有点喜欢他,他轻声道:“朝歌,朝歌。”
顾朝歌竟没反应,慕容安拿手在她眼前晃晃,没反应,原来她在想事情笑的,不是朝他笑的,他很失落,大声咳嗽一声,顾朝歌被惊醒,慕容安厚着脸皮问道:“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顾朝歌微微一笑道:“我在想陈子木,那时我被囚公主府,读这本手稿时,完全不明白写的是什么?都是陈大哥一句话一句话解释给我听的,我能有今天,都是他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