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4章 皇族,也要笼络天才(2 / 2)从边关小兵开始修炼首页

当年包青云偶遇一奇女子,身段婀娜,面若桃花,且谈吐不凡。

包青云引以为红颜知己,每每瞒着家中正房夫人,和这奇女子品酒弹琴、吟诗作对。

孰料。

待到图穷匕见之时,包青云差点被这奇女子直接弄死,靠着一件儒宝才勉强保住了小命。

儒家宝物。

关键时刻自动互助,击杀奇女子之后,竟现出一具腥臭无比的腐尸。

自此之后。

包青云心里留下了阴影,见了女人就心底发怵。

更为一帮同僚每每取笑,羞不自胜之时,便会恼羞成怒。

此刻。

包青云听着同僚的耻笑声,觉得分外刺耳,心底的憋屈顿时爆发开来。

开口之间。

他言辞锋利,丝毫没有给几位大学士留面子。

“哼!”

“真是气煞我也!”

包青云气咻咻的,下颌三缕长须被怒气冲击得凌乱舞动着。

匹夫一怒,血溅十步!

君子一怒,唇枪舌剑!

包青云苦修儒道多年,早已成了足以爆发唇枪舌剑儒技的大儒师。

愤激怒斥之间。

字字句句化作恐怖的气流刀剑,锋锐无匹,在偌大的公事房中恐怖地呼啸着。

幸亏。

现在公事房当值的各位,都有着不弱于包青云的儒道修为。

他们纷纷挥动手中辟邪狼毫笔、乌赤金丝砚等等儒器,化作一蓬蓬儒气护盾,挡住了唇枪舌剑的攻击。

尴尬!

本想取笑包青云的大学士们,此刻丝毫不敢大意,竭尽全力硬抗包青云的唇枪舌剑。

剑气呼啸。

风声如雷!

轰隆隆巨响声中,几个大学士勉强抵挡住了攻击,却再也不敢取笑包青云。

只是在心底里郁闷着。

“这个包子大毛脸,今天发哪门子疯!”

“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动口也不能直接玩唇枪舌剑呀!”

“不对劲,今天这个包子大毛脸不对劲,他刚才看的密信是什么?”

“密信......好像是定西州边军的信笺式样,莫非定西州那边又出了什么状况,包子大毛脸这才急了?!”

待一切风平浪静。

他们连忙一个个收了儒器,正襟危坐在紫檀木长案前。

心里在嘀咕着包青云密信的内容。

也在暗自庆幸自己应对还算及时得体,并没有失了大学士该有的体统。

心想,好在这个世界儒宗已经绝迹。

身为大学士的包青云也没有上古先贤那种言出法随的本领,伤不了自己一根汗毛。

呼啸的寒风透过门缝贼溜溜地钻了进来。

吹动公事房中燥热的气流,为诸位大学士带来了一缕舒爽的凉风。

公事房角落里。

两只巨型的燎炉中,无烟松香炭火红彤彤的,丝丝地散发着热力。

轩敞的内阁公事房中,又恢复了宁静,气氛一切如旧。

只有爆发了唇枪舌剑、痛斥了一通同僚的包青云正在暗自得意。

想起刚才密信上的内容。

包青云就忍不住心底一阵神往,暗暗夸赞自己的弟子定西州监军司马魏淼会办事。

“魏淼此子可堪大用!甚是懂得老夫的心思!”

“他知道老夫瞧不上那些武夫,却也知道老夫还是中意那些有才华的武夫的。”

“可惜了沈虎这个才华横溢的少年,若是早日拜入老夫的门下,也用不着在边关搏命喽!”

“不过,魏淼徒儿能帮老夫拉拢此子,也算为时不晚!”

包青云念及此处。

又掏出那封黑皮密信,小心翼翼地展开,对着信笺逐字逐句地吟诵起来。

一边吟诵。

一边自言自语地解说着诗词中的意境,一张包子脸徐徐浮现出了离别凄切之色。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寒蝉,秋日之蝉,何其寒哉!”

“哀伤、凄凉,寒蝉哀嚎若离人诉说离别之苦,奠定了整篇诗词之基调。”

“妙!用字用词妙!直入意境,妙!精简练达,妙!”

包青云捋着下颌三缕浓密的长须。

一连说了三个妙字,指节忍不住将紫檀木桌面瞧得咚咚作响。

霎时间。

内阁公事房中,各位大学士情不自禁地竖起了耳朵,被包青云吟诵的凄切诗词彻底吸引了。

“包子......不,包大学士,敢问这篇诗词从何而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有意境,有味道,绝对是妙!”

“包大学士,你这诗词,莫非是自己的佳作......不对,不对!”

包青云没有理会一众大学士的问询。

自顾自地摇头晃脑吟诵着,还不忘细细地每句咂摸。

整个身心渐渐沉浸在凄切离别的哀愁之中。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痛苦和不舍,美酒佳肴毫无兴趣,行程紧迫,却万般不舍。”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四目相对,泪眼涟涟,哽咽无语更有离别苦。”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旅途漫漫,来日迷茫,天空广阔无垠,奈何迷雾满眼,何其孤独哉!”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清秋本萧瑟,离别更添愁和苦!”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借酒消愁愁更愁,晓风寒冷,残月凄凉,何其哀愁孤独也!”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此去一别,再难相见,管它良辰美景,管它千种风情,却化不去沈虎心底孤独与寂寞!”

“文武双绝!沈虎堪称千年难得一见之大才!”

“妙!”

“大妙!”

“绝妙!”

大学士包青云面容愁苦,口中却在连声盛赞。

一首《雨霖铃*寒蝉凄切》吟诵、解释作罢,他已是泪眼涟涟,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凄清静谧!

偌大的公事房中,一派令人孤独哀伤的凄清静谧充塞着。

一众内阁大学士。

有的胡须雪白,有的寿眉修长,有的满脸皱纹,不知见识过多少大风大浪,阅读过多少经典文章、华美诗词。

此刻。

却被这么一边离别诗词给震惊得沉默了。

不知不觉的,他们迷茫的眼神中满是哀伤,老的面庞上布满了愁苦之色。

许久许久之后。

宽敞气派的内阁公事房中,依旧寂静无声。

一众内阁大学士们迷失在离别的孤独愁苦之中,久久难以自拔。

有人昏花的老眼中含着愁苦的泪水。

有人干瘪的嘴唇不停地抽搐抖动着。

有人垂着雪白的头颅,仿佛在沉思着人间愁苦是离别的哀伤。

诗词。

绝非小道。

只因这个世界的儒家传承出现了断代,十万年前的毁灭之战,让儒家文明和修炼体系湮灭殆尽。

他们自幼诵读的所谓经典,只是后人杜撰。

他们时常高歌的华美诗词,缺失了远古的神韵,只是华丽辞藻的堆砌而已。

《雨霖铃*寒蝉凄切》

大巧若拙。

大音希声!

字字句句虽无华丽的辞藻,却直入人灵魂深处。

如此诗词。

他们虽为学富五车的大学士,却还是头次听闻,怨不得他们竟是如此失态。

外头。

几个内阁的洒扫官仆觉得房中不对劲,探头探脑地张望了几眼,赶紧低头趋步远去。

待走到远处。

连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地嘀咕着。

“阿大,公事房里的大学士们都是咋回事呀?”

“不知道呢,就是大胡子包大学士吟诵了一首什么诗词,然后就都变成这样子了。”

“诗词我也听到了,没觉得有啥不对劲哦,就是什么蝉呀,什么风呀,什么月呀的,很寻常呀!”

“你个蠢货,你懂啥呀,公事房里的可都是文曲星下凡的老爷,你能听得懂老爷们唱的诗词。”

“俺不懂,就你懂!陈三你懂个锤子哦!”

这些官仆自以为声音很轻。

实际上。

他们窃窃私语的嘀咕声还是惊动了内阁公事房中的大学士们。

率先醒悟过来的。

正是皓首雪眉的内阁次辅、大学士宇文藻,他抹了两把辛酸的劳累,轻声咳嗽着。

“咳咳咳——”

“包老弟......敢问这诗词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内阁次辅、大学士宇文藻说话时语气极为恭敬。

就连见到首辅大人时,他也没有丝毫这般恭敬的模样,因为同为半步儒宗的他,有着自己傲骨。

包青云捋着自己浓密的长须。

眼见着内阁次辅、大学士宇文藻如此恭敬,这才轻声说出了一个名字。

“沈虎!”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如同有魔力一般,顿时唤醒了全部的大学士。

“沈虎,虎虎生威,此人是个武夫?”

“兄台慎言,粗鄙武夫,谁人能有这等才华?老夫闻所未闻!”

“然也!此人名虎,或许只是乳名,尚无合适的字号而已。包兄,快说说,这是哪位隐居世家的天才?”

“隐居世家多天才,不过......能有如此诗才,此子绝非一般的天才。”

一众大学士议论纷纷。

各自猜测着沈虎的来路,始终不相信如此才华惊世的沈虎,会是同僚猜测的武夫。

“哼——”

大学士包青云得意地捋着浓密的三缕长须,悠长地冷哼了一声。

他目光转动。

不屑地扫视了一圈同僚们,最后落在了次辅宇文藻浑浊的双眸上。

“对,武夫!”

“定西州边军风字营偏将沈虎,五品大武师!”

大学士包青云话音未落。

内阁公事房中顿时炸开了锅。

一众大学士忽然情绪激动起来,纷纷变得双目赤红,呼吸急促。

其状。

简直如同一只只发情的老公牛,呼哧呼哧地喷着热气。

“包兄,慎言,慎言!”

“包兄,在下绝对不信,一介武夫居然能有如此惊世才华!”

“包兄.....老夫有个猜测......这首惊世诗词难道沈虎是抄袭的?!”

“寒蝉凄切......杨柳岸晓风残月。如此凄美诗词会是武夫之手,包大学士莫要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