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的清晨,北玄村的青山上,也是村里人安息的墓地,出现了一个孤独的身影。那少年陈北,静静地跪在一座坟墓前,里面安息的是他刚离世的父亲,因血脉枯竭而逝,享年仅三十岁。
“爹,您放心,我一定会坚强地活下去,找到残害我们家族的凶手,将他碎尸万段!”陈北凝视着坟墓,眼中充满了血丝,紧握的拳头甚至没感觉到指甲刺入掌心。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充满了对父亲的承诺和对未来的决心。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思,他情绪稍有平复,向坟墓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隐约可见一丝血迹。这血迹,仿佛是他对父亲的誓言,也是他踏上复仇之路的印记。
陈北站起身,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后又停下,回头深深望了一眼父亲的墓碑,仿佛要将父亲的形象永远刻在心中。他心中明白,从今往后,他将独自面对这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世界。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恢复了坚定,开始向山下走去。他的步伐虽然沉重,但每一步都显得无比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出了对未来的决心和勇气。
离开父亲的安息之地后,陈北迅速回到家中,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带上几天前从村口铁匠那里买的一把短刀,便直奔村东头铁柱家。这把短刀,或许在未来的旅途中会成为他保护自己的武器。
大约走了半炷香的时间,陈北便看到了一间比自己家稍大的青石瓦房,不同的是,铁柱家门前停着一辆破旧的马车。这正是铁柱家,他们一家就是靠这辆马车运送货物维持生计。
恰巧此时,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比陈北略胖的黑脸。他一眼就看到了陈北,立刻大声呼唤:“铁牛,快点过来,我都等你很久了!”铁牛是陈北在村里的昵称,因为村里的老人们相信“铁”字能带来硬命,减少孩童夭折的几率。
因此,村里的许多孩子都有铁蛋、铁娃之类的昵称,而“陈北”这个正式的名字反而鲜为人知。但林父总是叫他正式的名字,或许他希望这个名字能时刻提醒陈北不忘家族身份,或许这个名字承载着家族的全部希望。
陈北面露喜色,迅速跑到马车旁,紧握铁柱的手,一跃上了马车。车厢十分简陋,由几块木板围成,外面包裹着防雨的皮革,里面堆满了要运往镇上的货物,只留下一人大小的空间。
车上的货物散发着浓烈的气味,弥漫整个车厢,甚至有些难闻的液体从角落渗出。陈北对此毫不介意,反而心中暗自高兴,因为这辆马车是北玄村通往狼牙镇的唯一交通工具。
对于大多数凡人来说,一生的活动范围可能仅限于周边的城镇,很少有机会去更远的地方,因此交通工具更是稀少。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山村,村民的生老病死都在附近几个村子里解决。
铁柱扶着跳上马车的陈北,拍了拍车厢底板示意他坐下,然后笑着说:“铁牛,这次去狼牙镇拜师读书,你一定要考取秀才回来,到时我娘会去找隔壁王婶给你提亲,听说她家的女儿小翠长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