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勒这个人深不可测呢——钟烈想。

江羽勒和钟烈毕竟不是猴子和猪，咋样都不可能什么都不带的就下水。

“钟警官，你的命魄能不能下水啊？”

钟烈摇头，说：“你懂旧时代神话里的钟大爷是怎么死的吗？”

江羽勒闭嘴。

钟烈观察起沿着湖面周围的环境，其中芦苇飘荡，视线难以看到太远的距离。

江羽勒看着站在身边昂首挺胸的钟馗，第一次见识到钟警官的命魄原来这么吊，当初用那种小伎俩考验自己是不是有点杀鸡用牛刀了呢？

额……算了，江羽勒没有多想，而是思考起钟馗的起源，在旧时代神话体系中，钟馗作为民间的俗神，有着压制闲散孤魂小鬼等能力。大头鬼王会不会开始害怕了？

钟烈想到派出小鬼这个主意，就像是当初审问江羽勒时一样。

“躲开。”钟烈提醒。

江羽勒正如模型一样的钟老爷发呆，又下意识地躲开，火光散开，钟烈望着湖面。

灰溜溜的几条烟雾从钟馗身体升起，变成麻溜的几股无面小鬼，缓缓潜入水面。

钟烈静静注视着黑漆漆的湖面，闭上眼。

江羽勒咽了口唾沫。

十秒过去。

二十秒过去。

大概过了一会儿，钟烈一丝动静都没发出，江羽勒认为可能湖里什么都没有时，钟烈猛然睁眼！

“躲开！”

江羽勒已经趁钟烈话还未说出口就已经跑了老远：“钟警官！加油！”

平静的湖面突然开始波动，紧接着越演越烈，仿佛下方炸开般；江羽勒捏起，准备再次发动箴言，虽然他也没把握，真的遇到了大头鬼王他还能否取得优势，但警官在，还有他的命魄。

“咕噜噜——！”湖面开始剧烈冒出一团水泡，仿佛在凝聚什么，随后又戛然而止，归为平静，江羽勒正准备擦一下额头的汗水。

钟烈却神色凝重地说：“来了。”

“难怪之前那么多人都找不到，原来躲的这么深！”江羽勒心想。

“哗啦！”话音刚落，水面哗地炸开一圈大波，大量的湖水来到空中，然后不受控制地落回湖面，水中一道狼狈的身影发出尖锐的哭泣声，江羽勒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大头鬼。

这只大头鬼同样长着獠牙，但体型却接近成人，就像是一个巨婴，四肢短小无力，但头的大小估计江羽勒两只手都没法子完全保住；还有一阵阵听得耳膜撕裂般的哭泣，除了嘴部外露的獠牙更大，面部五官更加扭曲，就像是特大号版的大头鬼

江羽勒不禁联想，如果一个正常的一岁婴儿，突然嘴里冒出尖锐的牙齿，还飞了起来咬了他一口，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呢？

“钟警官，当心。”江羽勒吐出火焰！

在江羽的话还没说出前，钟馗就已经出手，一脚狠狠踩在鬼王的大头上，乌皮靴碾过鬼王的头，鬼王的哭泣声愈发尖锐急切，和那些尖锐可怕的哭声不同，仿佛除了怪异的外表外，鬼王的哭声单听就像真的婴儿一样，江羽勒听了感觉就像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在面临死亡前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