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典史没有开口,只是正坐着。
“你挑的地方,有没有耳朵自己清楚。至于其他,你敢约我来还怕这个?”陆病话里不无嘲意。
“这位......”王典史隐晦的瞥向符九。
“我带的人。”陆病没有多说,只是稍有不悦的提点一句。
王典史这时叹气开口:“听尊驾的。”
于是,王典史开始将下午陆病走后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主要还是关于案子的,涉及江骧等人的他只字未提。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他才将事情讲完,端起茶水喝了几口润喉。
“你的意思是说,马昌把梁上那道痕迹,揽到自己身上?”
王典史向陆病点头,表示确定。
“不对。如果是马昌干的,用的什么器具?你们搜了他家么?”
陆病皱眉沉思,对于马昌揽罪的行为他并不意外,无非是为了遮掩背后的诡异。
但问题是,马昌、锦娘,这两个人到底谁才是主凶,又有何牵连,至少陆病是绝不相信,这两个是情人关系。
不过没一会他便不敢再想,随着记忆的回溯,槐阿五的死状、锦娘的哭泣、梁上的诡痕、人脸的笑声,悉数卷来。
他的理智被冲击的一阵迷离,身体逐渐燥热激动,险些不受控制。
“一早搜过了,下午江骧等人又去看过一次,都没发现什么。”
王典史顿了顿,接着补充:“只是他婆娘癫了,根据走访来看,是受事情的刺激。”
“他儿子呢?”
“托邻里照看着。”王典史不由叹气一声。
陆病揉揉眉心,神色有些疲倦。
“看住锦娘,她有大问题。”
“这是自然。”
王典史也能想到这一节,不过唯有一事他不明白。
“尊驾可否告诉我,您是为什么第一眼就认定是非正常案件?”
他心里盘算的清楚。
能直接下断,要么发现什么一锤定音的证据,要么......和案件有脱不开的干系。
而就上午发生的事情来说,陆病如果有一锤定音的证据,就没必要和江骧周旋。
那么,只能是后者。
“你想知道,可以问上边。”陆病伸手指天,不再言语。
见他这么回答,王典史就更不敢再多问,却留了心眼。
这个上面到底有多上面他不知道,但州府衙门,他还是有路子探探的。
陆病也确实没有说谎,他被拎出来,确实仰仗上面的人。
不过思量至此,陆病倒是多了几分怀疑。
那晚种种,太过不寻常。最不正常的是,自己对待那夜的一切,竟无比自然,没有半分犹疑。
若将这一问题全部归结到‘解心’的负面状态,也有些说不通,它只是让陆病没有七情六欲。
却不能让他对所有问题,自然而然。
于情于理,他也必须去县大牢走一遭。
然而在这之前,倒是可以从王典史身上试试。
“按理说,大人应该收到过上面的文书不是。”陆病喝着酒,眼睛却紧盯王典史。
王典史顿时错愕:“什么文书?”
“提陆某人出狱的文书。”
听着陆病的话,王典史脸色异常诡异,他当即开口:“尊驾在开玩笑?您是从安吉县转调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