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泡剧场中间，用五颜六色气泡幻化的码头。

有一艘船靠岸了。

它的船体不是由木头或钢铁构成，而是由扭曲的血肉和筋脉缠绕而成。甲板上铺满了白骨，它们的大小和形状各异，有的细小如手指，有的粗壮如树干。它们杂乱无章地堆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恐怖的骨堆。在这些骨头的中间，站着一个恶魔。它的身体高大而扭曲，皮肤呈现出深紫色，上面布满了恶心的脓包和裂口。它的脸上长着一对弯曲的角，眼睛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容，充满了邪恶和疯狂。

张明哲眼睛睁大了，看着气泡剧场里面这恐怖的一幕，张大了嘴巴：“这……这……”

少年用手挥散了气泡：“没有这么夸张。”

张明哲的思想也能影响意识海中的幻影。

“我不知道我父亲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些父亲最忠诚的水手叔叔经历了什么，最后只剩下苍白的骨头。自从他那天回来之后。卡文迪许家族最后的船长再也不出海了，而且父亲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肯定变了，刚刚都变成魔王老爹了。张明哲心里吐槽。

“父亲，他变得开朗了。他的脸上没有忧郁，他的眼神也不会望向远方的海平线。父亲自从回来以后，他放弃了卡文迪许家族的传统，开始探索新的业务。在海上长大的父亲一下子变得……颇具投资眼光。”

“投资眼光？”张明哲不解。

“父亲的每一笔投资都是正确的。因为他每一次投资的工厂或者是企业最终都会发展成我们当地的垄断。投资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是因为你们家族的威望或者是庇护？”

威廉摇了摇头：“不是，我的祖父卖掉卡文迪许家族的最后一艘船之后。卡文迪许家族的荣耀，随着那艘船的离去，永远地沉入了海底。”

“那是因为什么？你别卖关子吧。”作为曾经的打工人张明哲对于这“投资眼光”“投资成功率”“百分之百”这些字眼有些邪教般的信仰。

“我的朋友。那是因为我们投资都是垄断企业。”

“啥？”

“垄断企业。”

“我知道这个词，我们那边也用这个词。”张明哲有点无奈的感觉，“我是想问你父亲每一次投资都百分之百挣钱的原因。”

“因为垄断企业。”

张明哲：“……”

张明哲沉默了很久：“你继续吧。当我没问。”

泡泡剧场的舞台中心，出现了三个泡泡小人。一个小人头上长着恶魔的触角，这位应该是威廉的父亲。另外两个泡泡小人，一胖胖小人，一个瘦瘦小人。只见象征威廉的父亲的恶魔小人拿了一兜钱给了胖胖小人，然后胖胖小人在接过钱之后，又取出了双倍的钱还给了恶魔小人。

然后，瘦瘦小人的头就掉在了地上。

威廉对着张明哲用手指指了指胖胖小人，然后又指了指瘦瘦的落在地上的头：“垄断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