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朝上五张符箓悬浮打转,轻轻甩出‘啪啪啪啪啪’依次贴上门框。
“这是?”小不点好奇的抬头看着,问道。
“别给我甩脸色,见你是初犯我可以原谅。下次出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能力承担相应的后果。”
我继续道:“给你一臂之力的距离,你可以帮助你觉得值得帮的人。待来人进屋,门框上的符箓会自动掉落带你去接受惩罚。”
小不点看着门框上的符箓若有所思。
子时到寅时这段时间,来了不下百来号鬼魂,有刚进屋就消散的,有走了几步消散的,坚持最远的也就迈了四五步。
小不点似乎懂我这么做的用意,他起身来到我面前,正儿八经的向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的,不给我添麻烦。我也就听听罢了,鬼话谁信啊。
不久,又来了一位与我年龄相仿的女生,二十来岁,鼻梁高挺,嘴唇红润饱满,清秀又具亲和力。
我翻出桌上的计算器噼噼啪啪一通按,来人进屋直接在我对面落座。我将计算器翻转,说道:“交钱办事。”
“我没钱。我很小就被人贩子拐走,在那里有很多想我一样的人。有些逃跑被抓回来的直接打断手脚,扔街上乞讨。”提及身世女生潸然落泪。
我上下打量她,从荷包里取出一枚鲜红色的血针,阴阳怪气问道:“你是哪里被打断了,我给你缝上。”
她连连摆手,起身动作幅度过大带着凳子一同后退。
果然,鬼话是不可信的。小不点替她交了钱,门框上的符箓直接贴上他胸口,刹那间烈焰焚烧。就是做给来人看的,唬鬼的,其实小不点已经被带去别地方接受试炼了。
残像就这么栩栩如生的扭曲着。我收起血针让她重新如实交代,若有半点虚假下场比现在看到的还要凄惨。
她吞了吞口水,连连点头。
来人名叫李英,二十岁,农村人。家里排行老大,有一妹妹,还有一弟弟。九年制义务教育之后就没有在读书,相帮父母干农活赚钱养家。
妹妹很聪明也很用功,考上了当地最有名的高中,作为学校重点培养对象,学费上给与适当减免。
弟弟调皮,不小心从树上摔落伤得不轻,需要做手术。花光了父母的积蓄,本以为弟弟会渐渐恢复,怎料术后感染后期的治疗又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重男轻女是老一辈人根深蒂固的执念,尤其是在农村。于是把她卖给了进村收娃的人口贩子。起先不给吃,饿上三天三夜,想跑也没力气跑。
她险些被那群杂碎玷污,好在被买家提前选走这才逃过一劫。
买主是位下矿的中年大叔,儿子病故,妻子也抑郁离开。为了延续香火这才决定到农村买个小媳妇。假意迎合找机会逃跑,却死在途中。
“其实,死了也挺好一了百了。漫无目的的飘着,清脆的铃声传入我脑中,还有人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再次清醒,我穿着一身白衣,身边的陌生男人也是一身白衣。一个道士嘴里念念有词,说什么我也听不懂就是身体不听使唤。”说着说着,她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你要我抓那老道?”我说出她心中所想。李英点头。
我勾勾手指示意她过来,她缓缓靠近。当我的两只手背触碰她额头,双眼回放着她所有经历,包括被老道抓去接冥婚的整个过程。
手指离开额头,我眼神冷落冰霜神情冷峻,将手指血滴入令牌发号施令:“众阴司鬼差听令!”
霎时,屋内挤得满满当当。
“抓她的道士总爱给人结冥婚,你们名册上未能找回的鬼魂十有八九在他那儿。”后面的话我还没说完,一众鬼魂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肉体凡胎的我有时候是真羡慕它们,想来来,想走走。当然我也可以施展魂道术,可那烧钱啊,按距离收费每公里一千万。这么一想,是不是打车费也就不算什么了。
随着屋里残像的消失,满身伤痕的小不点逐渐显现。紧接着,李英也回来了。口中连连道谢,我指着小不点说该谢的是他不是我。
其实,冥婚由来已久。据史料记载先秦时期就有了,到了宋代和清代也极其盛行。直至晚清封建礼教受到西方精神文明的冲击才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