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崇光盯着顾珩清,心里不爽的同时又有种无法言说的憋屈。
他神思不属。
脑海中又想到了之前凌北和他说的话。
今日,在他飞出韶光院要去找人时,凌北担心他不知道妻子改嫁的事,特意说了具体的情况。
当时大雪纷飞。
凌北跪在地上。
“二爷,当时夫人被奸人所害,听闻了您在战场惨死尸骨无存的消息。夫人当场受惊过度早产……甚至难产了。”
顾崇光闻言,眼睛瞬间猩红、暴戾。
“是谁?”
“二爷,是三皇子。”凌北实话实说道:“不过侯爷已经给夫人报仇了。”
三皇子如今已经是废人。
顾崇光好像又不是那么意外。
凌北没听到他的声音,还在继续:“二爷,当时夫人甚至陷入了昏迷,昏迷中,她一直在喊您,她一直在喊您……”
想到那晚的情况,凌北心头依旧压上了难言的沉重:“夫人认为您出事了,心如死灰,也没了生孩子的心气……陈大夫说,夫人的气不在了,若是不振作起来,恐会,会一尸四命……”
“那时,侯爷便找凌送要了您一件衣袍,扮做了您。”
“夫人见到了侯爷扮的您,终于,振作了下来……”
随着凌北的话一句一句落下,顾崇光脑海里,猛地闪过了自己在现代时经常做过的噩梦。
那是血色,韶光院里是大片大片的红。
他梦到禾微难产,梦到她快没了力气,梦到她哭着找他,他恨自己无能为力,而当时,梦中,他也看到了是兄长——推门而入。
原来……那不是梦。
“进来。”
“吱呀。”一声,书房门被推开,顾珩清抬步进去,半晌没等到顾崇光的声音,他回眸,轻淡的看了过去。
顾崇光瞬间回神,迈开大长腿走了上前。
书房门关闭,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兄弟面对面对峙。
“我不可能离开禾微。”
“我不可能离开禾微。”
两人异口同声,瞬间又沉默了下来,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会儿正在心里较劲。
双胞胎的感应,让他们已经不知觉打了好几架。
“碰!”的一声,不知何时,又发生了什么,顾崇光突然拎着拳头朝顾珩清打了过来。
顾珩清没躲,硬生生挨了这一拳。
“你什么意思!”顾崇光张扬的眉眼带着怒火。
顾珩清神色莫测:“让你三招,对你的愧疚。”
“愧疚就不要想占着禾微!把她还给我!”
顾珩清闻言,眉眼瞬间冷肃:“不可能。”
战争一触即发,两兄弟打了起来。
赤手空拳。
最后不知多久,终于停下,身上已然负伤。
顾崇光站在原地,厉声:“禾微是我妻子,我感激大哥在禾微生产时的帮助,但,你应该有分寸!”
“她是你弟、妹!”顾崇光强调。
“她现在是我妻子。”顾珩清冷眼看顾崇光:“你安全回来了我很高兴,但这事,绝无可能。”
“至于什么分寸,我此前从不敢过界。但崇光,你酒量很好,我也不差。”
若不是对女子上了心,若不是知道顾崇光对面的人是谁,他不会在发现时,还让自己保持清醒,也不足以让他情、心亦动。
两兄弟心里,瞬间充斥着许许多多的刀锋。
顾崇光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他嗓子眼发干,厉声质问:“你之前,是真醉装醉?!”
这话不明不白,但两人都知道话里的意思。
顾珩清冷清清的神色不变,可心底的变化只有顾崇光知道。
“顾珩清,你这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顾崇光咬牙,又冲了过来。
顾珩清自然奉陪到底。
顾崇光拳拳到肉:“所以你每次,都知道……”
顾珩清神色不变:“我知道。”
第一次可能是无意,可后来的许许多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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