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最恐怖的事情,那是有一天,有一条蛔虫竟然从我姐的嘴巴里爬出来!
我直到上初中才用上洗发水,初中之前的记忆一直都是空白的,洗澡用香皂,洗头发嘛,清水过一下,又或者拿点豆呋泡热水洗一下。
由于长期头发清洁不够彻底,我和妹妹头上都长虱子,时常感觉头好痒,于是我们就相互给对方抓虱子。
我现在还记得妹妹发根的地方,密密麻麻的虱子卵,如果还没孵出虱子的,用两只手指的指甲轻轻夹一下,就会传出“啪”的一声响。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聪明,后来他们发明了密梳,专门用来抓头上虱子和清理头发上的虱子卵!
我清楚地记得用那密梳梳头发的时候,总能逮到几只虱子,又或者是没有孵化的虱子卵。
现在的年轻一代听到这些,应该都很惊讶吧!没错,在80年代初,这些现象就跟现在在大城市的奶茶店一样普遍。
很多人说我们70后是最幸福的一代,也许吧,但也不完全对,因为我们这一代吃了最苦的苦,也尝到了改革开放后最甜的汤。
我们小时候没有电视看,村里唯一的一台黑白电视是祖屋邻居家的,在房子外面要用竹竿或者水杉竖起一根很高的接收天线,那时候每次换台就要出去外面摇转天线。
我记得我看的第一部电视剧是霍元甲,再后来看了香港拍的鳄鱼泪,还有神奇老太太......
我和妹妹有时候为了看个电视,早早两人带着一把小板凳就坐在邻居家门口等候了,真让人想不懂为什么电视会是这么神奇!
农村的孩子上学晚,我记得我八岁的时候,我带着妹妹偷偷跑到大队办公地,那时候小学有几个年级是在那里上课的,我们就呆呆看着老师上课,感觉知识真的很重要,于是我跟我父亲说我要上学,我要学知识,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轨迹。
我跟父亲提了上学的事情,父亲说我现在年纪还小,等九岁时候再上学吧!我悻悻地离开了,从此我在心里埋下了要努力读书,要跟别人争第一的种子。
父亲那几年在村大队上班,如果说童年最让我和妹妹充满期待的事情,那就是父亲带着我俩一起上街,吃一根油条,喝一杯豆浆!
父亲那时候在大队蒸酒,午饭的时候会有荤菜,偶尔到了饭点,我就带着妹妹一起去父亲那里蹭饭吃。
每逢八月十五前,大队又做月饼,都是冬瓜糖馅的,看着大队那在簸箕上晒着的冬瓜糖,我都偷偷地往自己口袋揣一点,因为妹妹喜欢吃。
我和妹妹的童年就是这么度过的,农村的艰苦生活,没有我们撒娇的时候,有的那紧紧是泥巴糊成的小泥人,还有妹妹吱吱呀呀说不清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