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黑色的,连同窗外正在融化的树叶。我仓惶的躲在课桌底下,像是一只四处逃跑的老鼠,不想被食人的鸟儿抓住弱小的躯体。在教室里安安静静的蹲着,周围的气压仿佛将这间教室挤压的很小,连同喘不过气的感觉一起涌上心头。我看着阳光重新洒在了教室的地板上。触目惊心的温暖,只是我分不清我的记忆究竟来自于现实,还是真的只是我的幻想。
我伸出手,想要接住那一块破碎在角落的光。又畏畏缩缩的想要把手缩回去。宛如一根被放在水里按压的纸片人,不久躯体就会消融于水中。于是又将无所谓的期望寄托在所学的颂唱,会不会,庇佑光明廷的神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拯救他她的子民,将一切的黑色耳朵鸟儿从世界上消灭,也许我们都会在胜利的旗帜下歌唱,也许我还会拥有一根美好的未来,也许,爸爸妈妈也会因此安心。
好不好,神明,救我们,就这一次。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流出来,是泪水吗。
少女坐在书桌底下,火红色的眼睛里面流出晶莹的泪水,仿佛重新点燃了眼睛里面的光辉,将它润泽的如同宝玉一般。
过了很久很久,少女的嘴唇开始干裂,她想拿起桌上的水杯,可是骨子里对于那些黑色鸟儿的恐惧又将她钉在原地。就好像被什么法术钉住了一样。
要不要喝水,少女纠结的想,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中,生理的因素还是占据了上风,少女拿起桌上的水杯,将水全部灌进嘴里,凉凉的水就这样顺着嘴唇冲进口腔,滋润每一个细胞,随后身体发出凉快的感觉。又喝了几口,少女蹲手撑在桌子上,轻微的咳嗽出声,又立刻用嘴巴憋住接下来的咳嗽声。
她下意识往窗户看去,外面的天空已经变得澄澈,没有黑压压的鸟类,夕阳在远空,宛如酡红色的酒液被水冲散,从开端的红到最后浅浅散去,最尾端像是被水冲散的橘子汁,挂在酒液的边缘。
已经是,黄昏了啊。
安静了一会,外面似乎传来什么声音,几个红衣服的人在二楼下面,似乎正在往上边来。
底下的人穿着红色的袍子,将身体裹住,手上拿着刀和武器,周围是不断升腾的雾气,那是人体被腐蚀之后所变成的。可见死的热很多。
他们找到了一个偷偷把脑袋往外伸想要出去看看情况的人,那个人她认识,是一位教学的老师。
他们似乎交流了一些什么东西,少女把藏在窗帘里,伸出一双眼睛,仔仔细细的窥视着下面的人。见那些人没有对老师动粗只是简单的询问后,少女的心微微放下。他们给了老师一些食物和水,老师果不其然和自己一样猛灌了几口然后被呛的咳嗽。
安全了,少女想着,随即被胃里面空乏的感觉给袭满,她好像饿了。饥饿感伴随着略微有些晕的感觉,将大脑里面还残存着的理智燃烧殆尽。她几乎是跟随着身体本能冲下去,本想问可不可以要点食物,但是在看到那人手上拿着的面包的时候,就夺了过去,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甚至来不及感受面包在空腔里充盈的感觉就急忙咽了下去。
在吃完一整个大面包之后,又拿过一个人递给自己的水直接喝了下去,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尴尬起来。
这未免,太尴尬了吧。红发的女孩尴尬的蹲下来,用手将自己的头捂住,然后迈着步子想要悄咪咪的挪回去。这个行为也好尴尬啊,但是没办法了,然而她的手臂被抓住了,接着一道女声从头顶传来,她离得很近,说话的时候气息喷洒在了耳后的脖颈旁,语气里面似乎带着气音,有点像笑了出来。
跑什么,吃了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