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一回到家,姜子卿将小文之林安置好后,走进厨房准备晚饭。
小姜果、小齐冀则一直围在他周围,问他各种问题,在他身旁拌嘴,好不热闹。
“呜呜~爹爹,爹爹!”忽然房内传来哭泣声,小姜果和小齐冀听后,不约而同地看向姜子卿,小姜果道:“爹爹,小林哭了,他好像要找你。”
“嗯。”姜子卿慢条斯理地洗米,完全没有任何急切的模样。
她说完,见姜子卿在洗米,抽不出身,立马拉着小齐冀冲进寝室,抱着坐在床上痛哭的小文之林,轻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弟弟别哭了,爹爹现在回家了,你等一下哈。”
小齐冀擦去小文之林脸上的鼻涕和泪水,也安慰道:“小林,首领等会就会来了,别哭了。”
话音刚落,姜子卿便出现在门外。
“爹爹!”小文之林看到姜子卿慢慢靠近,脸上愈发委屈,挣扎着起身要靠近,努力地向姜子卿伸手。
姜子卿抱着小文之林,就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小心翼翼地轻拍着他的后背,轻声细语道:“我在。”
渐渐地,小文之林的哭声变弱,但怎么都不肯离开姜子卿怀里。
只要一将他放下,他就会哭泣。
为了防止油烟对小文之林的影响,姜子卿将小文之林带到饭桌上,托给小姜果他们照顾,临走前安慰小文之林道:“小林,我都在,知道吗?”
小文之林似乎也听懂了,在姜子卿走进厨房后,也没哭泣,但眼睛依旧没有离开过厨房里的身影。
小姜果和小齐冀也变得安静,静静地陪在小文之林身边,撑着脸看着姜子卿下厨。
对他们来说,姜子卿下厨是一场视觉盛宴。
虽然只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但身材匀称,气势冷峻矜贵,仿佛与厨房格格不入,但又给人一种相得益彰的感觉,只要他一站在厨房,厨房仿佛就像是一个令人向往的圣殿。
他的手修长,具有骨感,显得他手中的刀更像是一个昂贵的宝物。
他切菜速度极快,起火、下锅、翻炒更是一气呵成,没有其余的动作,很快屋子内便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菜香。
在安村宽阔平坦的路上,一个个在外面操持农务的人纷纷扛着锄头回家,有的人一边哼着歌一边往回走,有人聚在一起,边交谈边往家里走……
路旁的屋子也渐渐都升起了炊烟。
金宝十分羡慕他们,心里也愈发纠结。
“金宝,你怎么还不回去?”一群妇女见是金宝,纷纷跟他打招呼,但见他还在外面游荡,不像之前那般早早回家,有些好奇。
“我出来走走,等会就回去。”金宝笑着道。
“金宝,你可不能大意啊,首领不在家,你也要对他的孩子多上点心哈,如果遇到了困难,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们。”其中一个妇女以为金宝照顾不过来,心疼道。
其他妇女也连连附和,纷纷表示她们随时可以帮忙。
金宝感激地点头,不知所措地挠头,道:“嫂嫂们,首领已经回来了,孩子们都跟着首领,没事的。”
“首领回来了!”妇女们惊喜地尖叫,像是听到主心骨回来般,激动万分。
她们跟金宝告别后,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恨不得马上告诉家里人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一路上,都有人跟金宝打招呼,问候他最近状况如何,他都一一回答,礼貌回应。
一个老人家与金宝告别后,回头看了眼金宝的身影,对他身边的老伴道:“金宝这孩子,好像变得成熟稳住不少了。”
他的老伴笑着感慨道:“是啊,刚来时他还是个风风火火样子,看到他变得越来越好,我这老婆子也替他感到高兴!”
现在正值秋天,最后一批水稻基本上已经收齐,原本金灿灿一片的田地变得荒凉,空旷的地上只有一堆一堆的已经脱谷的稻禾。
金宝来到水稻堆上躺下,抬头看向天空,眼睛里愈发迷茫。
夜幕降临,天空万里无云,只有一轮明亮的月亮。
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显得四周更加空旷。
“金宝?”闲不下来的竺娘清点完收齐的粮食后,忍不住下田检查田地的土质是否适合播种下一茬粮食。
她环视一周,看到远处的身影,好奇凑近一看,发现那人好像是金宝。
金宝怎么会在这里?
金宝闻声,坐起身,看向逐渐靠近他的竺娘,狠狠地抹了抹脸上的泪,强笑道:“竺娘。”
竺娘看出金宝在哭,心疼道:“金宝,发生什么事了?是小冀太闹腾了吗?”
毕竟金宝也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让他带三个小孩,的确太累了。
金宝摇头,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边摇头,边抹去眼泪。
竺娘看到他这个样子,更心疼了。
竺娘爬上稻草堆,坐在他旁边,拍着他的后背,温柔地问道:“怎么了,是受什么委屈了吗?”
金宝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他哽咽道:“竺娘,我想我爹了。”
竺娘也听说金宝他爹已经死了,思绪涌来,不禁红了眼眶。
她轻轻拍着金宝的后背,安慰道:“金宝,别难过了。”
金宝狠狠抹了去止不住的眼泪,哭着道:“呜呜呜~竺娘,我,我想我爹了,我好羡慕小果他们,他们都有家人,我却没有了。”
“金宝。”竺娘低头轻轻唤了一声金宝的名字,安静地陪在他身边。
一时间,整个空旷的田野里,回响着金宝的哭声。
等金宝心情平稳后,他吸着鼻涕,跟竺娘道:“竺娘,我已经好多了。”
竺娘帮他擦去他脸上的泪,说道:“金宝,其实我们早已经是你的家人了,你不是孤独一人,知道吗?”
金宝点头,嗡嗡道:“我知道,谢谢你,竺娘。”
“金宝,首领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