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她随手拿起一只泥娃娃想砸在地上时，她停下了手，眼睛盯着手中的泥娃娃许久，随后将它抱在怀里，心中的烦躁这才消减。

她坐在床边，用手轻抚着手中的泥娃娃，自言自语：“刚才我好像听他喊王叔‘干爹’，那如果我成为王叔的妻子，他不就得喊我‘干娘’吗？”

她一想到王小锤身旁的位置，她下意识抱紧手中的泥娃娃，勾唇甜甜地笑了起来。

她激动又害羞地滚在柔软的床里，脑里还忍不住分神遐想着她和王小锤的未来。

之后她才挤出点空隙想到姜子卿：“我是不是该对他好点，毕竟他以后会成为我儿子。”

“天啊，好羞耻！”想到这她忍不住捂住脸，疯狂地扭动着身体，笑得更加疯狂。

守在帐篷外面的士兵听到她那疯狂的笑声后，面面相觑：这疯丫头不会真疯了吧？

……

刚走出帐篷，王小锤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痞笑着看向姜子卿，道：“如果你不累的话，陪我在军营走走，如何？”

姜子卿淡淡答道：“好。”

王小锤看到姜子卿暗淡的眸子映入不了他的身影，似在调侃又更像在惋惜：“我终于知道世人为什么喜欢明亮的珍珠了，或许是因为珍珠它能让人看到这世界本身，而不是漆黑一片。”

姜子卿呆呆地看向王小锤，一时没反应过来，同时在心底揣摩王小锤这句话的情感。

自从他醒来后，尤其是在他知道爹娘以及朱嬷嬷他们离世的消息时，他心中虽有过悲愤、痛苦，但总会有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

之后，无论是看到思念许久的外祖母哭泣，还是站在爹娘他们的墓前，他的情感都会被吞噬，变得异常平静……仿佛是一个旁观者，感受不到来自他周围的情感。

他现在只觉得他是被这世界排除在外的陌生人，独自一人无力地看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干爹，你刚才说这句话的心情如何？”王小锤感到猝不及防，他也没想到姜子卿会问这个问题。心情如何？他也不知道，毕竟心情这个东西本就是多变的。

如果非要他说出来的话，那应该是不忍心吧。

王小锤不好意思地磕磕绊绊道：“应该是心疼……和惋惜吧。”

姜子卿听到这个答案后，嘴角微微扬起，随后又收敛了回去。

王小锤敏锐地捕捉到他这个笑容，也跟着笑了，气氛顿时变得轻松。

他蹲下身，伸手捏了捏姜子卿脸上的婴儿肥，期冀道：“你虽然没了情感，但还是可以笑，真好！”

姜子卿任由他捏着他的脸，呆愣了一会后道：“你现在的心情是开心吗？”

王小锤笑着点头道：“是的。”说完他又捏捏姜子卿的脸，随后松开手，站起身。

在心里有了些释怀——子卿虽然没有情感，但收集情感形成他自己的情感也不错。

他伸手在姜子卿面前，依旧是随意的模样道：“走，我带你在军营里看看。”

姜子卿眨了眨眼，笑着道：“好。”

王小锤揉了揉姜子卿的头，欣慰道：“我就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毕竟，笑容是一个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