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昔的岁月中,所有不了解这位脾性的人,早已陷入了永恒的死寂中。
灭绝师太却一向觉得自己是“以理服人”:“你们的师傅是死在一场公平的斗剑中,便如同死在你们剑下的……”
灭绝师太说到这里卡壳了,她想重复刚刚莫白说的那句话,可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
有人小声地提醒:“同门。”她是最开始指责莫白的师姐。
灭绝师太陡然间柳眉倒竖,怒喝道:“戕害同门实乃重罪!”说完骈指成剑,就要朝那人的脑袋瓜点过去。
莫白赶紧挡在师祖与那人之间,跪了下去,急道:“师祖,剑山上没有多少弟子了!”
灭绝师太的剑指停在她脑瓜上,顿了下,缓缓收回,满意地看着莫白道:“今后就由你接替天诛的位置。”
莫白伏地叩首,用力应了声:“是!师祖。”
之后就是一片安静。
灭绝师太的剑指又伸了出来,她冷冷地道:“你们都聋了吗?还不快拜见殿主?”
声音不大,却吓得众人一个激灵,立马所有弟子同声共应:“拜见莫白殿主,日后必谨遵殿主法令!”
满殿的声音震得殿上挂帘微微晃动,谁的声音也不敢喊小了,灭绝师太却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她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顺便把“天诛”的遗体也带下去葬了。”
……
其他人都走后,只有我和灭绝师太站在满是剑痕的大殿上,中间隔了一滩血水。
她似乎刚刚发现我的存在,如初见老鼠的猫儿,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生命,只是没多会,就明白了双方的生态地位。
灭绝的双眼亮了起来,“像!真是像!”
“太像我那宝贝徒弟了!”
“这眼!这眉毛!这耳朵……嗯!就是嘴巴不太像……”
“为什么不像!”
她陡然间发狂了,满头白发如雄狮的鬃毛般向四周张开,无匹的剑气猛地爆发出来,刺得所有碰触之物如淋一场急骤的暴雨!
我的道袍再也经受不住接连的剑压,嘶啦一声,变得破破烂烂,几缕血痕出现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我却安心了下来。
灭绝的剑压很强,但没强到我无法对付的程度,果然如传言所说,她连金丹境都没维持住。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剑压只持续了片刻,就倏然收了回去,如刚亮出的剑锋,还没来得及饮血,就重归鞘中。
灭绝师太盯着我,冷冷地问道:“许仙,自从我听到你的名字,就很好奇一件事情,你的一身剑道修为是从哪里来的?”
“天刑剑派的每一个弟子,可都立下《天刑剑法》绝不外传的法誓,莫情她又是怎么把这部剑道无上功法传授于你的?”
灭绝师太的问题,让我也陷入了沉思,自从遇到那些极意剑修,我的心中便产生了一丝疑惑,《无名剑经》到底是母亲买来的,还是她本来就有?
若真是本来就有,她为何不从小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