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这条路对大多数无望内门弟子而言也是一条僻径。

剩余能进入内门的方法...立下大功，献上重宝...皆不在外门弟子的考虑之中，这等特例，百年难得一见。

姜明思前想后，并无良策，莫非只能像杜元兄一般，离开宗门，寻得其他门派重新拜师不成？

对这些门派而言，不说与自小培养的弟子亲疏有别，纵然你天资不差，可门内也有不弱于你的弟子，实则难以真正走入宗门核心。

他睁开双目，眼里尽是疲惫之色，这两年半载，无一日不曾停歇，日日风餐露宿，艰苦修行，未曾想最终还是如此。

双手一摊，姜明整个人直直躺倒在巨岩上，发出一声闷响，引得众多弟子侧目，

此刻已经是辰时，纯阳紫气消散，外间天光大放，山雾消散，在众人注视下，姜明神情自若，望向高空，他想起来，宝鉴引他入门之景。

彼时飞咤云际，俯，瞰万里山河，仰，望浩茫星宇，那时他志满高昂，立志要踏遍九州，见诸多胜景，要直上天外天，得长生道果！

...

思绪回转，他眼神逐渐坚定，六寸灵光天赋已然是上品天赋，天下何处不可去，即便无法留在太玄宗，然九州之大，灵机之足，即便是做一名散修，也同样有攀爬大道之机。

姜明得失之心放下，宛若褪去枷锁，身心顿时轻松起来。

嗯？

就在此刻，他感悟到灵性之光似有变动，赶忙起身盘坐，而后意识归沉识海，再次来到灵性之光面前，只见那纯白的光芒中心，赫然有一点金芒闪耀。

这是？

讲明眉头一皱，

从未听过灵性之光中还有别物。

他仔细回想开光时的景象，似乎确实有一点金芒，但实在过于淡薄，混在白光中难以察觉，起初以为是错觉。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而且，它在变大！

随时间推移，金芒越来越大，隐约间的轮廓像是一个符号，灵性之光似乎被其吸收，有缩小之势。

姜明使用定仪尺测量，果不其然，已然降至五寸九分。

他哭笑不得，怎么还缩回去了呢？

待到金色符号变得清晰可见时，灵性之光已然降至五寸大小，然而此刻姜明已然顾不得灵性之光缩小的情况了，一个熟悉的符号出现在他面前：“?”？！

姜明惊疑不定，这好像是...越看越眼熟...这不是个导数符号吗？

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偏导数符号，在前世的大学生涯中，作为一名理工科男，自然是要学习高数的，偏导数他自然不会陌生。

等等，姜明突然想起，他前世是在一场考试中吐血而亡，而这场考试正是高数，当时他正在计算一道高阶偏导数相关的难题...

可这个符号为何与偏导数符号如此相像，是巧合？还是冥冥中某种必然？为何会出现在他的灵心之光中？

姜明冥思苦想不得其解。

它既来之，我则安之，不论它出现的原因是什么，以现在的能力决计是无法弄清楚的，唯有赓续修行，终有一天能够明了。

金色符号骤然震动，泛起一阵涟漪，如石子入水，在虚空间荡起阵阵波纹，一圈圈波纹掠过姜明的意识时，将其一步步推开，很快，意识体便被请出识海。

外间，姜明眼睛缓缓睁开，自语道：“机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