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我的婢女带我和王母娘娘去问声好吧，不用见面，只在院子里说声就行。”

司公以为她是带着王母娘娘的旨意，只得点点头。

二人往无极堂走去。

“本来看司公和小嫦姑娘挺般配，现在看来和芳蕤仙姬真是男才女貌啊！”妇人们嘁嘁喳喳嚼着舌头。

司公朝身旁侍卫使了个颜色。侍卫施了个咒，说话的妇人脚一滑仰摔在地上。

仙姬的婢女来到小嫦院子。

小妩正在里头和小嫦说话，听到有人通报，便走了出来。

“芳蕤仙姬代王母娘娘看望小嫦协理，请小嫦姑娘收下礼物，早日康复。”

小妩接了过来，见是一只玉镯，晶莹剔透，成色很好。

“我妹妹不方便出来，我替妹妹谢过勰姬，谢过王母娘娘。”

“那奴婢退下了。”婢女说着走了，眼神不住地往屋内瞟。

小妩心里骂道，小人！不过看镯子还不错，便收着，放进了小嫦抽屉里。

“芳蕤仙姬是谁？”小嫦问。

“司公的师妹，王母娘娘的关门弟子。”小妩答道。想到传得沸沸扬扬的司公婚约，她心疼地看着妹妹。

夜里，小嫦觉得躺着累了，慢慢起身下了床。

走到梳妆台旁，看到铜镜里美丽的脸庞和可怖的身躯，有些自怨自艾。

“只看美丽的地方，不看丑陋的地方。”她念叨着司公的话，“等我好了，穿上好看的衣服，有谁能看出我身体的缺陷呢？只要司公不嫌弃，我还有什么可埋怨的呢？”

她这么自我安慰着，拉开了抽屉。

看到一只美丽的玉镯，忍不住拿起来。

嘭一声，玉镯跳到桌上，碎了。碎片自己跳起舞来，拼凑成一面玉镜。

小嫦抬起头，瞥见了玉镜中的自己。那张脸看不清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脸上的一切都烧焦了揉搓在一起，露出两个豆子一样的小孔让她看到自己，露出一条微小的缝隙让她能够呼吸和说话。头顶没有一丝头发，头皮上满是疮疤。那个怪物从镜子里凝视着自己。

“啊-！”一声惨烈的叫声划破了冥府夜空。

司公从阴阳堂瞬移到小嫦房间。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小嫦蜷缩在床角，哭喊着，“不要过来！”

小妩也冲了进来，喊道，“小嫦不要害怕，是我，是姐姐啊！”

司公看到桌上的玉镯，拿起端详片刻，将它捏得粉碎。

他们明白了。

司公精心布置的铜镜，给小嫦带来的尊严和心理安慰，被仙姬真实的镜子撕得粉碎。

“出去，你们都出去！”小嫦哭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小妩和司公手足无措地站着。

“求求你，小嫦，不要这样！我是姐姐啊...”

“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你们都出去！”小嫦撕心裂肺地咆哮着。

小妩和司公轻轻关上门，来到了院子里。两个人的心情都郁闷到了极点。

小妩将气一股脑洒在司公身上。

“芳蕤仙姬那个卑鄙小人，如果你以后娶了她，我一头撞死在你们的婚礼上！”

“冥兮妩，你胡说什么？别人不明事理，你也这样？你知道我对小嫦的心意，还这么无端冤枉我！”司公没好气地呛声。

“你明知道自己和她纠缠不清的传言，还让她的婢女过来，你是不是成心的？你想让小嫦主动离开你是不是？”

司公急火攻心，肩头玉剑刺伤的伤口崩裂开来，玉剑寒气走遍全身经络，他喷出一口鲜血来，倒在地上。

“司公，司公！”小妩哭喊，“来人，救命！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