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印子倒是把话挑明白了:“师傅,您瞧常在那个样子,都是当奴才的,别人的奴才多神气,咱们也太没劲了。”
康禄海一听,便将手里的把玩的东西“啪”一声放在了桌子上:“你以为我就有脸了?富察贵人身边小游子算什么东西?仗着小主得宠,敢跟我称兄道弟,也不想想?给我提鞋都不配!”说着还朝着地上呸了一口。
小印子没有康禄海那么激动,只冷静分析,将锅都推给了甄嬛:“说来呀,就是小主自己不争气,都治了两个月了,不见好,前两日我听温太医的口风,怕是还要养许久。怕是得了痨症吧。”
康禄海一下就被小印子这句痨症给吓着了,觉着晦气的很,忙说:“别胡说。”
小印子还在继续:“我瞧小主的样子,好了也是病容残损,得不了盛宠,还连着咱们做奴才中的奴才。”
康禄海一听也是这个理,将腿一盘,便也开始分析,这下好像几个人比温太医都要专业了:“你说这碎玉轩也太晦气了。赔进去一个芳贵人,又赔进去一个病病歪歪的甄常在……不行。咱们不能跟她葬在这儿。”
小印子一听,这康禄海是有门路啊!当即就狗腿道:“还请师傅多提点徒弟。”
康禄海摆了好大的款,得意了:“以后机灵点儿就行了。”
“师傅,今日该您轮着当差了吧?”
听小印子这么说,康禄海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她病着少动弹,我不去,能怎么着?我是该筹谋着上哪儿找个新小主。”
……
流朱风风火火跑到下人的的居所,刚好看见佩儿在烧水,气都没喘匀就问道:“小主要喝碗热茶,你怎么还不端来?”
佩儿刚去过一趟内务府,被挖苦了好一会,此时正生着气,便没好气道:“要喝茶水,要先发了炉子再烧水,让小主再等会儿吧。还有,这个月内务府连小主份例的茶叶都没送来,等下小主只能喝水了。”
流朱本就是个急性子,被这么一说当即生气起来:“昨儿我见你喝的水里还有茶叶,等到小主这就没了,难不成是被你自己喝了?”
佩儿本就心里有气,一时做事也懒懒的托着下巴,听流朱这一通说,眼睛都红了:“这是在宫里,你说话做事要有凭据的,还以为这是在你们府里呢?”
槿汐听见了门外的动静,赶紧打开门走到两人旁边,说道:“佩儿,那流朱姑娘是小主的贴身侍婢,你在宫中多年,怎么这样不识礼数,赶紧去烧茶水了,茶叶没了,去那个府领取呀。”槿汐说完,因手头还有事,便转身走了。气的佩儿把炉子上的火扇的呼啦作响。
本应该被甄嬛送给安陵容的菊青此时也走了过来,向流朱解释:“佩儿不是有心的,她今早去了内务府领份例,被那太监好一番挖苦,又说小主反正也病了喝茶叶纯纯是浪费,就都给华妃娘娘宫里了,佩儿是气不过才这样的。”流朱听了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室内一阵喧哗。
“常在这个样子。怕是好不了了,师父既得了丽萍的喜欢,还求师傅可怜我。”
流朱哪里听得这样的话,当即推门而入,说话也犀利起来:“公公既寻得好的出路,但怎么藏着掖着不告知小主,咱们也好一同乐一乐呀。”
康禄海见事情已然败露,本来还有些犹豫,这下是板上钉钉了,于是无所谓道:“on早晚得说。走,见小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