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两年？

他只记得母妃是三年前的今天死去的。

“姨娘，谢谢你。”东皇敬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傻孩子，跟姨娘还客气什么。”李婉笑着拍拍他的手。

“娘亲，娘亲，这个字我又不记得，烟儿是不是很笨啊？”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拿着一本书从走廊的一头小跑过来。

李婉迅速站起身，望向已经跑到身边的女儿，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让娘亲看看，到底是什么字，让我的烟儿老是记不住啊！”

苏如烟看着站在娘亲身边的东皇敬，正盯着自己。

她连忙将拿着书的手放在背后，摇了摇头，“娘亲，烟儿忽然不记得是哪个字不认识了。”

李婉看着自家闺女那副模样，哪里还不懂，这是害羞了。

“如烟，快见过表哥。”

苏如烟虽不知怎么突然多了一个表哥，但是娘亲教的，她就叫，“表哥。”

东皇敬小脸一红，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话。

这时一直默默跟着的太监小声提示道：“主子，你该回称小小姐为表妹。”

东皇敬回神，连忙正了正声，道：“表妹。”

“表哥，你脸怎么了，疼吗？要不要烟儿给你吹吹。”苏如烟声音清脆悦耳。

东皇敬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

李婉给东皇敬身后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一同退后些。

东皇敬见亭中周围没了人，也就没那么拘束了。

“表妹，你若是有字不认识，可以问我，我认识很多字。”

苏如烟犹豫片刻，见东皇敬那自信的模样，不似在说谎。最终，还是将手中的《诗经》从身后缓缓拿出，指着其中一段，轻声问道：“表哥，你认识吗？”

东皇敬闻言，目光温柔地落在那段文字上，‘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东皇敬心中一松，这几个不难，他不至于在表妹面前丢了面子，他轻声道：“不难，读做‘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苏如烟跟着读了一遍，“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表妹，你想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嗯嗯，娘亲说过，识字不仅要会读，更要知其意。”

东皇敬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没想到比他还小的苏入烟竟懂的这些。

“这段说的是幼时相识的朋友，在年少时一同玩耍，欢声笑语，无忧无虑。”

苏如烟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

她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头看向东皇敬，问道：“表哥，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算是‘总角之宴，言笑晏晏’呢？”

东皇敬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自是渴望有这样一个表妹的。

他轻轻点头，笑道：“是啊，表妹，我们也可以算是如此。”

只是，东皇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身处皇宫，已是……

“表哥，你平时都读什么书啊？”

东皇敬想了想，认真道：“我也不知道，我学的知识，都是老师从许多书籍中摘选的。”

“表妹，你很喜欢读书吗？”东皇敬忍不住问道。

要知道在宫内，几乎大多数公主，识完字后，都不愿再读书。

苏如烟闻言，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也不是很爱读书啦，可是娘亲说，读书可明智，知礼仪。女子亦应如此，方能自立于世，不负韶华。”

东皇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他从未想过，一个女子竟能有如此抱负。

“表妹，你说得对。我东皇敬愿向你学习。”他诚恳地说道。

苏如烟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苏如烟心中所想：娘亲真的好厉害，说的话能让识了许多字的表哥都赞赏。

……

忽然，一道刚毅的声音打断了东皇敬的沉思，将他从回忆中猛然拉回现实。

“王爷，今日苏府颇为动荡，不知是否还应按计划前去接亲。”

东皇敬的眼眸微眯，心中却泛起一丝不为人知的期待与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