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师傅，原来我老孙这直言不讳的毛病随你！”

金蝉子老脸一红，气得吹胡子瞪眼：“行了，你这猴头到底走不走？磨磨蹭蹭的。”

孙悟空笑够了，面色一正，压低声音道：“师傅，你可想清楚了？此去，九死一生。”

金蝉子抿了抿嘴角，微微一笑：“悟空……你可还记得白骨精？”

金蝉子提到“白骨精”三个字时，面上那丝笑容似有若无，嘴角微微抿起，仿佛那三个字是某种藏在记忆深处的旧疤，一提起就会隐隐作痛。他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像是愧疚，又像是无奈，交织着无法言明的情感。

他微微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胸口，仿佛在抚摸着那道早已痊愈却始终留痕的旧伤。双眸微敛，眼神深邃，仿佛在透过时间的长河，遥望当年那场恩怨未尽的纠葛。

“白骨精……”他轻声念着，声音低得仿佛要被风吹散，可这三个字落在他唇边时，却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压在他的心头。

他顿了顿，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将那句话硬生生吞了回去。片刻后，他才慢慢抬起头来：“悟空，你可还记得，当年取经路上，你连续三次打死白骨精之后，为师大怒之下赶你回花果山，你曾问过我一句话。”

孙悟空一愣，眼珠一转，回想起那段往事，顿时明白了几分，点了点头。

金蝉子目光落在那无名的墓碑上，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缓缓说道：“你那时问我，‘师傅，取经之人，各个都有冤有怨，那你又是因为什么？”

他轻叹一声，目光定定地望着墓碑，仿佛透过这残破的石碑，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略带几分悲凉：“我为了什么……佛无欲无求，无情无怨，但佛与魔，不过一线之隔。今日我为了徒儿们，便舍身成魔也罢。”

孙悟空听得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师傅，你这是……”

金蝉子转过头，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悟空，为师乃是佛祖亲传弟子，为师可有大用，这个身份或许还能保你个全尸……”

孙悟空神色复杂地看着金蝉子，沉声问道：“师傅，咱能不那么丧气嘛？”

金蝉子哈哈一笑，忽然间笑容中带着几分久违的洒脱：“走喽，当年那句‘白龙马蹄朝西去’，如今虽只剩下我们师徒俩人，不妨再折腾一场！”

孙悟空随即嘴角一扬，战意在眼中燃起：“师傅，不管是佛是魔，这一趟咱们一同前去搅个天翻地覆！让那灵山、天庭都知道，俺老孙还有个不怕事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