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面前适时亮起微弱亮光，映照出一张不甚熟悉，却印象深刻的脸。白芷慌乱片刻，压下心头重重疑惑，大喊道：“许灵运！”

......

许灵运悠悠转醒，揉按惺忪睡眼，拿起手机：00：58。

丢泥老木...睡过头了啊。

也顾不上自责忘记定闹钟，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直奔天台边缘的女儿墙。他一个腾跃，跨上女儿墙就要往下跳。随即急急止住动作。

还没查中奖号码呢。

他掏出手机，查到今天的中奖号码，开始专心记忆。突然间的一声大喊，吓得他一哆嗦，手机险些失手掉落。

他回过头。

一团白影携着胸涌波涛，自楼梯间向他急速奔来。等离得近了，许灵运认出那团白影正是白芷。

白芷一把抓住他墙内那只脚，搂在怀中使劲拖拽，想把他救下来。表情惊疑交杂，就像下午他闯进卧室时见到那样。

“你要干什么？”白芷颤声说。她当然看出许灵运要干什么，这句更像是在问‘为什么’。

“白姐，哎，一两句说不清，你先放手，让我下去。”许灵运稍用力拔了两下腿，连带着白芷也跟着摇摆了几下。

听到他说【让我下去】之类的话，白芷搂得更紧。她后撤一步屈腿微蹲，想借着自身重量把他拽下来。

“嘶——”

“别扯，别扯，要碎了。”许灵运发出痛呼。全身最脆弱的地方，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摩擦过混凝土女儿墙顶粗糙不平的表面。

“为什么啊？”白芷也不知为何自己会情绪声控，她语带哽咽，断断续续说：“明明下午都还好好的，怎么就想不开了。”

她啜泣了一会：“人一定要乐观，要积极向上，这点挫折算什么。你还年轻，大有可为的。”白芷以为是因为被开除的事。

许灵运感觉有些好笑，他下午随手扔出的回旋镖，飞回来了，还精准打在他后脑勺上。他一时无语，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

许灵运看向手机：01:21。

shit。完了，现在穿回去，自己只有一块钱，怎么搞！

还有机会，穿回去找白芷借一块钱。她肯定会给的吧。

“白姐。”

“嗯?”白芷疑惑的仰头看他，脸上汗水有些迷眼，她低下头快速在肩头蹭去汗水，重又抬起。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许灵运怦然心动，目光像被锁住似的，连带说话都有些结巴：“白姐，如果...今天下午在你楼下...我...你会不会...”话到一半停住，他发现白芷居然走神了。

白芷见他说话吞吞吐吐。心灵福至般想到一个可能，然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