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队伍是尤昭在镖局雇的,只有两个人,但价格很高,正正好1000两,卓异看了一眼尤昭,心想这小子百分百被骗了,啧,真惨。
镖头,是个中年人,胡子拉碴的小个子存在感很弱,姓刘,他负责走镖的流程制定,一切雇主的需求都由他事无巨细的安排好。
趟子手,走镖时,开山修路,遇水搭桥,修路挑担的主力,也就是杂物小能手,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姓王。
安子蒲貌似和尤昭很熟,跟到他身后哥哥哥哥的叫。会医术,听他说他脑子挺好使的。
也充当了这支队伍没有的镖师。卓异的伤就是他包扎的。
一行人跟着刘镖头行进,大部分都配有马驹,但安子蒲和卓异全靠脚程,路上俩人也熟悉了起来。
安子蒲的轻功很好,又快又有力量,简直像是在天上飞的鸟一样,操控自如,轻快自在。常常会在前方等着卓异一会儿。
“你怎么不跟他们一样骑马呢?”
安子蒲笑道,“我骑马?留你一个人在后面追么?”
“喂,我又不是傻子,队伍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马匹,明明就是你不骑。”
“嘿嘿,实不相瞒,其实我不会啦。”
安子蒲跑的飞快,进了镇子,停在了一家客栈面前,尤昭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他转头对身后的卓异喊道,“走吧,需要在这歇一段时间喽。”
“行”
终于洗了个热水澡,卓异的疲惫消散,愉悦的换洗了鞋袜,悠哉悠哉的又去钱庄取了些现金。
客栈的路上天边已经泛起红晕,由于北方的冬季漫长寒冷,土地贫瘠,这边农民的经济并不好。有男丁的大部分去参军,剩下的妇幼老小,凡是能动的,无论男女都去山上打猎为生,民风彪悍,好在地处城门交界处,常有押送犯人的官,除去自家吃食,多余的都在此摆摊,赚点过路官人的钱。
所以一路上所见民生百态,有种苦中作乐,积极营生之感。
有小孩儿朝他抛石子,他一把接住,侧目看去,对方朝他一笑,用本地话口音说道,“恁是去哪哩哎,用不用买匹马哩?”
卓异一挑眉,这个小孩儿是一个驵侩,买匹马也好,到时候就不用跑了,而且也挺有格调。
想想就心情愉悦,抬脚就跟上小孩儿的脚步往里走。路过熙熙攘攘的街口,人气开始稀疏。
卓异便问道,“这些废弃的房子主人呢?”
小孩答道,“进了山都不知所踪,派人去寻,都没回来,人就越来越少了。”
找一个茅草搭的马棚旁,一个年轻女人就热情夸赞招呼他,阿谀奉承的话,他听多了便不去理,向马棚里看去。
女人介绍着:“这都是我丈夫在山上搞的野马驹,新长成的呢绝对能跑!”
卓异随便看了两眼,一眼相中最左边那匹拿鼻孔看人的黑马,虽相比其他几只瘦点儿,但这桀骜不驯的样子跟他很配。
“就它了”
“啊?”女人有些意外,但立马接茬道:“好嘞,只是这匹马有些不好训,一个月内保换哈”
老板娘动作迅速,派那小孩儿整理好马鞍,见卓异也不搞价,笑的更欢了,非要亲自送他回地方,但都被他回绝了。
客栈门口,天色暗下来,尤昭逆着人流,正要跨过门槛出来,抬眼见卓异牵了匹马回来,并无多言,又转身回去了
从他身后跳出来一个安子蒲,喊道,“卓哥哥,回来吃饭…怎么搞了一匹马啊?不想和我双排了吗?”
“比不过比不过,太累了”将马安顿好也跟着进客栈了。
豫州京洛,城阙殿宇之内,执权者怒而摔墨,污迹四溅,旁边的宫女太监应声跪地,整个殿内鸦雀无声。
“皇…皇上息怒”大太监颤颤巍巍的求饶
“滚!叫他们都滚!”李书景青筋暴起,怒吼道,将奏折死死捏在手中。
宫女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如潮水般退去,大殿又恢复了寂静。
“啪!”被狠狠摔在桌上,李书景无力的瘫坐着,蜀地虫灾,黔州土洪,荆州瘟疫……天灾虫灾各个不重样,诸位大臣上奏指指点点。
为何父皇在时,瑰国是‘丰康盛景’反而到了他手中就变成了这副模样,难道自己就是那灭国之君吗?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都怪那该死的南苗蛊国,灭了还危害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