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扬看了看身旁打着饱嗝，比自己还小上一岁的大力，身形都快赶上两个自己了，不由虚心请教：

“大山叔，阿苏姨，大力是从小这么壮实吗？”

“我看咱们这一圈同龄的，就属大力最高！”

大力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憨笑。

阿苏姨则是笑容灿烂，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儿子，那是相当自豪：

“哪能呀，小时候喝奶也和瘦猴一样，不过大力能吃！”

“等到能吃灵米的时候，饭量更是一天大过一天，个头也是窜天涨！”

阿苏姨回过身，拍了拍贺清扬扁平的小肚子，有些不太满意：

“小扬啊，你想长高变壮，就得多吃灵米，撑的饱饱的才行。”

“来，我再给你盛一碗！”

“……”

贺清扬彷佛回到小时候过年，那时候家里的老人还在，生怕他饿着，天天逮着他喂着喂那，短短两个月就让他从同学口中的小矮子变成了矮胖子，心灵因此受到了极大摧残。

硬是被薅着又吃了一碗灵米，实在干不动的贺清扬借口吃多了不好劳作，赶忙溜到门外。

……

等大山叔一家吃好后，阿苏姨就让他背着竹篓和镰刀，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发了。

矿队的年龄一般都要求在12岁以上，大力因为有着远超同龄的体格，破例也被拉着去挖矿了。而瘦弱的贺清扬自然是跟着阿苏姨去灵田收割稻谷。

……

炎炎烈日，望着这片满是个头比他人还高一半的稻田，贺清扬无奈学起了如何从根部割稻谷，用杆子当绳困扎稻谷……

饶是他手脚利落，一上午干得直不起腰来，也就收了两大篓稻米，送去田管禾婆婆那里脱壳，一称也就8斤灵米。

贺清扬仔细观察过，成年熟手一上午可以产收20斤左右灵米，而小孩产收约在8-15斤，能做到15斤的基本都是十五六的小姑娘了。

粗略估算了一下，哪怕他熟悉技巧，上下午加起来20斤米，一个月600斤，也就是刚好五石米。

但若加上秦老鬼每天苛刻的两斤米，以及自己的存粮……

[合着我牛马不如，每个月还倒欠秦家一石米？！]

贺清扬愤愤不已。

“阿苏姨，为什么不把土屋旁边牛舍里的黄牛拉来做牛车收割呢？”

贺清扬虽然在附近没找到马匹，但也明眼看见牛舍里有不少黄牛，牛鼻子上还有方便牵引的牛鼻环。

“那可不行嘞，有那头储水巨牛在，普通黄牛可不敢过来。”

阿苏姨亲眼见到过，上次有一只小黄牛不小心跑出牛舍，来到田边，刚想喝水就被储水巨牛跑来一脚踩死了。

大家都说是一山不容二虎，辰兽这种得天独厚的生物，大都有着领地意识，尤其是体型较大的走兽一类。

“走吧，我们去吃饭休息下，下午太阳还要毒辣些。”

跟着队伍，贺清扬来到储水巨牛和饱饱果树这里，看着储水巨牛脑袋一歪，潺潺清水就从它的牛角里迸流而出，不过一两分钟，一大桶清水就满了。

辛劳半天的人们纷纷拿碗舀水，贺清扬此时也是口渴不已，跟着喝了一大碗，顿觉神清气爽，这口感就如同冰镇椰子水一般清凉甘甜，有着止渴生津的奇效。

接着又跟去饱饱果树那里领果子，害羞的饱饱果树似乎对贺清扬印象极深。

只见它满脸红晕地从头顶上，摘下了一个最大最红的果子递过来。

贺清扬道谢一声，也不客气地大口吃了起来。

如他所料，这种果子也是美味异常，只吃一口就能消除饥饿之感，一个果子下肚，贺清扬只觉得浑身又再次充满了干劲。

想要马儿跑得快，就让马儿吃得好……

如今自己不就是秦家人眼里的牛马吗，吃的再好也不过是为了更好地压榨。

“果然，不管到哪，都逃不开大资本家的剥削。”

贺清扬喃喃自嘲，正准备找个阴凉地小憩一会，突然撇到一阵黑影闪过，脚边装着8斤灵米的袋子已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