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秦时皱了皱眉头。他没太想明白第二人格取此名的含义，只是下意识把他当做了一个夏省名。

当今世界早已没有了国家的概念，而是由世界政府所统治。原先的国家成为一个个行省，反之，世界政府的官员也均从各省升入。

这段历史细细读来却有些诡异，全球曾经互相争锋、目标各异的两百多个国家，竟然在一夜之间冰释前嫌，合并成为一个整体，这任谁都会疑惑。

在那个年代，很多人像是背诵圣经般说道，强大的新科技以及原师的出现逼迫全球各势力整合，以驾驭这股力量，防止人类的自毁。这一说法十分官方，但至于这一说法有多少信徒，那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叶流这一名字，没有什么特点，很难看出“第二人格”取此名之原因。即使有某位名人也叫作叶流，凭此也完全无法确定这“第二人格”的真假，这完全可能是巧合。

秦时有些头疼，他却不知第二人格所说并非“叶流”，而是“业流”。一字之分，天差地别。

这名字并非音译，而是意译，本义类似于“流转的罪孽”。这一点秦时并未想到，他是夏省人，从小到大听到的外省名字大部分是音译，这给他设下了惯性思维。

秦时想了想，问道：“你给我讲讲什么是相波境好了。”

眼下最快捷的确认方式就是这一点信息了，不过秦时不敢打断修炼去问楚年，他担心“相波境”“叶流”云云纯粹是幻觉所臆造之词，那样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业流有点懒懒地道：“你去问外边那个女生不就知道了嘛，告诉你个名字还不够吗，这名字可重要了。”

秦时皱皱眉，很重要？从含义，从背景上，秦时都找不到一点线索。

“你这样我可无法确定你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啊。”秦时叹了口气，故作可惜。

这“叶流”有些古怪，秦时也有些犹豫该如何套问他的话语了，索性直接挑明。

“我为啥要你确定啊，我反正相当于住在你体内的一个灵魂，你只要不死，我什么都不在乎。”业流却是根本不吃这一套，“真想知道，我说了，去问外边那俩。那女的是相波境三层，男的是场域境一层，这很好验证。”

他向前一点手指，只见他指尖四周的光影开始波动，形成一个漩涡。秦时恍惚了一下，眼前的旋涡让他想起了夏日操场上升起的热浪，由于折射率的变化，而仿佛扭曲了空间。

随着这一指，秦时骇然发现周身空间出现了一股排斥力，像是要将他从一个平面泵到另一个平面。

意识空间里发生什么本来都不足为奇，毕竟其本质是想象。然而秦时此刻的感受却与真实无异，这就很不寻常了。

这一指，让秦时开始觉得不太对劲了，自己似乎想得过于简单。这“叶流”看起来既不像幻觉，也不像第二人格，而是某种更神秘、更真实的存在。

轰！

仿佛有一柄重锤砸在了秦时的意识上，秦时眼前一黑，恍惚间仿佛被吸入了一根细长的管道，抽到了另一处空间。

……

秦时轻吐一口气，睁开了双眼，他仍然在那白色的病房内。业流的一指，直接强行让他退出了意识空间，回到了现实。

他甚至身子都有些发抖，因为刚刚的感受极度真实，也极度压抑。

幻觉能强到这种地步吗？秦时无法确定，但心中已经对业流的话相信了七分。不过，业流不可能说得全对，至少不可能完全准确。就第二人格这点，便显然疑点重重。

楚年探过脑袋，朝上偷偷打量着秦时的神色，她小心地安慰道：“小弟弟，别难过。没成功也没关系的，你已经几乎完成一次冥想了。哪怕你始终无法储存原能，我也可以保证你的病不会再恶化了。”

她原以为秦时临门一脚，功亏一篑会很难过。不过看来并非如此，秦时脸上并未流露出什么沮丧，取而代之的反倒是苦思冥想之态。

估计是在思考失败的原因，楚年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以他这次的表现，多想想是很有可能成功的。

差之一步，多少有点可惜了，楚年摇摇头颇为惋惜。楚年自己身为天才原师，也见惯了其他天才，秦时这表现自然是入不了她的眼的。别说秦时存储原能失败，即使他做到了，在楚年眼里也并不稀奇。

“冥想法还是很考校天赋的，可惜了，再努力吧。”杨白羽缓缓开口，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出声。

秦时观想时并没有听到杨白羽对其的针对之意，所以还是礼貌地回应道：“学长说得是，不过能缓解病情，对于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说也够了，还得感谢两位学长学姐。”

此言非虚，秦时受病折磨实在太久，连呼吸都困难。医生将之归结为一种奇怪的排异反应，就像……秦时不适应地球的环境一样。

这次秦时痛苦缓解，而且再无性命之虞，已是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