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8章 浪潮将起(1 / 2)艾瑞文博物志首页

值守教堂的修女再次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各处都已经上锁关紧后熄灭了照明的魔法雕灯。

就在她准备回偏室就寝时,脚下突然传来沉闷的轰响,紧随其后的还有微微的震颤感。

地下是圣索菲利教堂的禁闭室,寻常的神职人员连靠近都不被允许,何况内贝雷戈先生还特意做了交代……权衡再三后修女决定还是回房睡觉,日后每当她想起此事,都会感谢那一晚战胜了好奇心的自己。

……

……

璐比提着夜行灯在前方开路,塞勒斯和帕斯洛恩一前一后跟着她,事实上是由帕斯洛恩指路,不过璐比坚持要承担前卫的责任,只好让她走在最前方。

一行人在暴雪中行至比克街区的入口,不祥的感觉扑面而来,璐比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嘶,总感觉阴森森的。”

距离天色转暗才过去不到一小时,整条街道上就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烟,若不是借着灯光看见了绿标,塞勒斯都要怀疑这里是不是已经成了安置腐血病患者的红区。

“红区周围的几个街区都是这样,虽然名义上是可以正常生活的绿区,但基本没有人在其中活动,大家宁愿在别的区挤也不会冒险来这些街区,它们就成了心照不宣的隔离带。”

帕斯洛恩跟两人解释后率先进入比克街区,就像是要打消他们的顾虑,璐比也在和塞勒斯对视后快步追了上去重回队首位置,到目前为止她这个前卫当得都很称职。

“你说的向导在哪?”

璐比忍不住向帕斯洛恩提问,街道上除了三人外就只剩下呼啸的风雪,零星的亮光自周遭一些房屋中散出,而更多的则是隐在黑暗中沉默着注视他们。

“我在这儿呢,你们再磨唧一会儿我可就要走了。”

没等帕斯洛恩回答,不耐烦的声音就从街角的小巷中传来,紧接着一个人从中走出,点亮了手里的提灯。

微弱的光在风雪交加中摇曳不定,晦明变化的阴影不断在她脸上闪动,从体型和声音来看,这位向导是名女性。

厚重的毡帽和围脖遮住了她大部分面容,塞勒斯只能看见她鼻梁附近有几点像是雀斑的阴影。

“你就是帕斯洛恩吧,长得确实很好认,我是这次的向导,叫我哈尔德就行。”

尽管她有意压低嗓音,仍然能听出遮掩下的实际年龄并不大。

“伯伦铁路运输公司?你们的人还真是到处开花。”

帕斯洛恩认出了女人身上的制服,那是负责维护铁路运行的工人的工作服。

“呵,有心情说废话,不如想想一会儿怎么应付伯伦派来的人吧。”

塞勒斯敏锐地捕捉到了哈尔德的话外音,在她要转头进巷子里时问了一句。

“伯伦的人已经到了?”

哈尔德回头瞥了塞勒斯一眼,继续自顾自地在前面带路。

“伯伦要是找不到才更奇怪吧。”

当积雪渐渐没过脚踝时,四人来到了一处下水井。

哈尔德用力拉了拉井盖,随后对三人喊道:

“你们就准备在那看着吗?”

反应过来的璐比赶忙把提灯挂在腰间上前帮忙,两人合力将井盖抬到一边,露出黑洞洞的缺口。

从洞口吹出的风带着腥湿和微微刺鼻的腐臭,隐约还能听见其中若有若无的水声。

哈尔德再次上下打量三人几眼,想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算了,就这样吧。”

说罢便抓着井壁边突出的把手向下行去。

等到代表哈尔德的光亮落入黑暗中不再缩小后,璐比也紧随其后向下沉降。

随着她的离开,周围渐渐暗沉下来,待两点亮光在视线尽头汇合后,塞勒斯与帕斯洛恩隔着黑暗视线相交,均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走吧,塞勒斯先生。”

井道垂直穿过冻土层,比起天寒地冻的外面,下水道里竟要温暖许多。

哈尔德也不废话,当即带着三人在水道中穿行起来,因气温有所回暖,她摘下了一直压在头上的毡帽,塞勒斯看着她亚麻色的头发,心中升起一丝违和的感觉。

这条水道空间富裕,宽度足够三人并肩而行,帕斯洛恩走在其中也不用低头,尽管不时有其他地方的水流加入,脚下的水流也只是浅浅漫过鞋跟,预想中在污水里趟行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随着几人的前行,水声越来越大,塞勒斯从声音中听出前方有一段水位落差,看来他们现在是处在支道,而前方不远处就将进入支道汇流的主水道。

哈尔德一马当先从水道口跳了下去,约莫过了一秒左右传来了落地溅起的水声。

三人走到她跳下的地方查看,发现其距离下方有大概五米多的高度,哈尔德正站在齐腰深的主水道中对他们喊话。

“下来的时候小心点,如果被冲走了就祈祷能被阿尔蒂尔海上的渔民捞起来吧。”

璐比刚准备往下跳,塞勒斯一把拉住了她,同时取过她手上的夜行灯。

“你干什么?”

小骑士声音中带着不解,隐隐还有一丝委屈。

“你的魔力不多了,换我来。”

提灯来到塞勒斯手上后闪了闪,刚好比璐比使用时更亮了一点。

“留意自己的状态,你若想成为真正的骑士,以后少不了和魔法道具打交道,陷入魔力枯竭的感觉你也体会过了。”

“啰嗦死了。”

璐比半推半就接受了塞勒斯的说法,这时帕斯洛恩也完成了施法,一条冰铸的简易通道向下延伸,越过半截身子泡在水里的哈尔德一直连接到水道边缘。

那里地势较高,在排水压力不大时并未被淹没,形成了一段可供行走的陆路。

“有这种本事为啥不早用。”

哈尔德骂骂咧咧地爬上岸边,简单打理起自己濡湿的下半身,塞勒斯也借着这个机会重新观察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