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他左右苦等不见人,还以为人不来了呢!
世道不好,有的酒楼入不敷出直接关门大吉,作为一个商户,有那么重的赋税在身上,他愁啊!
哪敢随便关门,断了生意来源岂不坐吃等死?
幸好有诺兰香,渐渐替他稳住局面。
阳安城这么大,总不缺吃饭的人,就看谁争得过谁了。
秦楚楚对这反应也不是特别意外,笑道:“我诚心而来,岂是闹着玩的。”
说白了她就是求财。
两人一拍即合,当下便商议了个彼此都能接受的价位,达成交易。
不过是一味调料,秦楚楚不好狮子大开口,一克收他一百文钱。
诺兰香的气味较为霸道,一克分量不容小觑,掌柜的买了十克,整整一两银子。
一两对如今的秦楚楚来说实在有点少,她离开酒楼,一转身就去了当铺。
当初她完成第一笔交易的地方,那胖掌柜还在呢,一抬眼见着她有些没认出来。
着实许久没来了,秦楚楚变化不少,她换下陈旧的粗布衣裳,吃了洗髓丹肤色白皙红润。
整个人焕然一新,判若两人。
“小姑娘长成大姑娘了,哈哈哈!”
“大叔是在取笑我么?”秦楚楚摇摇头笑道,拿出一小包玻璃晶体给他。
这玩意还是受欢迎的,可惜市场变动,必须降价。
因为随商队运输任何东西都涨价,所以胖掌柜这边也得跟着做出调整。
士族阶层的贵妇人没有因为战事而受影响太多,苦的只是下层百姓。
每一颗降了一文钱,秦楚楚可以接受,对平民而言,璀璨晶体做出来的首饰依然是昂贵的。
一整天跑了城里好几个地方,饶是秦楚楚精力不错,也累得够呛。
看着阳安城明显的改变,人们的神情日渐愁苦,至亲的离别和高额税收让大家笑不出来。
这个时代需要英雄。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压弯稻草之后,会有人揭竿而起么?
秦楚楚想了想,回到城北永坪巷。
当初他们一家子在这租院子,每日出摊前往上宾街。
兰嫂子就住在这条巷子里,她丈夫是裁缝,秦楚楚一找一个准。
她走这一趟不为别的,就是想托她去竹排村看看方二娘最近过得如何。
秦楚楚没有时间去找他们,只能拜托其他人代为行动。
兰嫂子看到她很意外,心里虽然疑惑,却并不推拒。
秦楚楚知道她心软,临走时给她塞了一百文钱当做辛苦费,快步跑开了。
兰嫂子当然是不敢收,却怎么也叫不回来人。
她家里孩子多,又是商户,压力尤为沉重,否则当初也不会出来做帮工了。
如今没了那份工作,一家子过得比以前差多了,明明是年轻媳妇,面黄肌瘦老了好几岁一般。
秦楚楚看了都不忍心,她迫切地觉得,来年开春,必须把梯田搞起来。
如果可以,桥义寨可以公开收纳群众,凭借她的谷种,养活自个儿不成问题吧?
当土匪起码可以逃过压迫,看看现在城里的人都过的什么日子,眼里见不到希望。
不过这事不是她一句话能搞定的,多半要殷羿丞出面才行。
再者许多事情不能感情用事,桥义寨没那么善良救苦救难。
秦楚楚回到落脚的客栈时,已经累得不行了。
没想到殷羿丞这家伙居然回来得比她早,还一副稀疏平常的模样。
秦楚楚打量的眼神扫过去,他进城拿银子来了,就没受伤啥的?怎么看着毫不费劲呢?
太过明目张胆的视线瞬间被捕捉到了,殷羿丞侧目望来:“楚楚为何一直看我。”
秦楚楚趴在桌子上,问道:“你先有银子了么?”
“嗯。”
殷羿丞轻声应道,丢过来一个荷包。
沉甸甸的,秦楚楚打开一看,居然全部都是黄金!
妈耶这比银子值钱多了,凑不要脸的强盗居然还炫富!
“阳安城内如此富户不出两家,”秦楚楚伸出两个手指头,“姓俞的和姓董的。”
正巧她认识那两个富二代,俞子岑和董明珠。
那么是谁倒了大霉,家里遭贼呢?
黄金多么难得啊,哪怕是富贵人家,也不见得随便就能拿出来一袋呢。
殷羿丞却道:“那两家富户与我何干,这钱不是他们的。”
秦楚楚闻言一愣,她猜错了?
“那你不是大盗是什么?”一不小心把心底的问题给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