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地拭去嘴边溢出的血迹,陆鸣轻唤了一声。
看到陆鸣,对方明显面上一喜。
片刻后,屋内多了一名五短身材的少年。
头戴方巾,双目炯炯有神。
陆鸣嘴角扬起,“嘿,没有监控的时代,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呼...差点憋死我...陆鸣,你又在胡言乱语了,监控是何物?听起来...似乎甚是玄妙!”
少年正自大口呼吸,闻言眼神却陡然炙热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打住!老马!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陆鸣赶忙制止了对方,自己这位好友,平时看上去稍显木讷,可一旦牵扯到‘炼器’相关之事,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
‘老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盘腿坐下,开口问道:
“法器需要充能,先说说吧,怎么回事?”
“不就是那帮鬼子,大老远把什么江南名伶‘裴宴’给掳来镇上,说什么都要听人家唱戏。
结果失了火,除了那什么弥生大佐,通通都给烧死了,我亲自验的。”
“就这么简单?外面都传言说,裴姑娘赤胆忠烈,假意屈从,暗中放火...”
陆鸣赶忙伸手捂住好友嘴巴,“休要胡说八道,对了,我托你造的东西,可有眉目?”
“哦!”
老马右手重重拍在掌心,紧接着自腰间布袋内掏出三颗圆圆的小球,摊在手心。
“成了!经你提醒,只要不收纳活物,完全可以收放自如!师傅激动的不得了,直夸我是天工堂百年不遇的天才!”
何止啊...你师傅若是知道你日后的手段,那才要惊掉下巴!
“空间大小呢?”
“按你要求,堪堪扩展到一具成年人身体大小,不过已是极限!”
看着好友神采奕奕,陆鸣亦是面色一喜,伸手便要接过。
老马却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身子后仰,如临大敌般道:
“等等!你为何会提出这种要求,该不会...真的想塞个‘人’进去?”
“马本在,不要道听途说!你是了解我的,我会是那种恋尸的变态?”
马本在咬了咬牙,犹豫再三,还是将其递了过来。
“噬囊...这名字起的也很玄妙,老陆你当真不考虑随我拜入天工堂吗?”
“得了吧,我不是炼器的料,先离开这里。”
马本在点点头,伸手搭在陆鸣肩头,碧绿的光华再次泛起。
“吸足了气,这‘地龙’法器并不完善,无法助我们在地下呼吸...”
陆鸣心领神会,二人自双脚开始缓缓沉入地下。
暮色低垂,天边泛起大片的火烧云。
阵阵轻微的啜泣与呜咽响遍街巷。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尽管大多数人已是食不果腹,朝不保夕,仍有三三两两之人走上街头,引一把火,点燃些自家裁剪的纸钱与衣物。
警局后方的小巷子里,扎着两只麻花辫的小丫头紧紧攥着妈妈的手,怯生生地问道:
“爹爹在做什么?”
“妞妞呀,今天是中元节,爸爸在祭奠先祖,祈求保佑我们一家平安无事...”母亲回应道。
父亲用树枝打灭了残火,回过身来宠溺地拍拍女孩的头:
“好了妞妞,我们回家,记住,不可以回头看哦。”
“为什么不可以?”
“傻丫头,据说回头,会看到死去的爷爷奶奶,还有其它不干净的东西!”
妞妞心中更好奇了。
三人渐行渐远,妞妞始终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唆使自己:
‘看一眼吧...就一眼!’
怯生生地转过头去,只见小巷内居然泛起淡淡的绿光,那一摊仍有余温的灰烬,似乎在剧烈蠕动!
妞妞赶忙回过头来,下意识加快脚步,不自觉抓紧了爹爹和娘亲的手。
可是...爷爷...爷爷长什么样子来着?
即将走出巷子的前一刻,妞妞鼓起勇气再次回头望去,正看到两张面容扭曲的脸一先一后从灰烬中冒了出来!
那两颗圆滚滚的脑袋面色绛紫,嘴巴张得老大,奋力一吸,顿时将满地纸灰吸入口中!
“呜...哇!!!不要爷爷...爷爷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