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齐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直走然后左转，在有集装箱的地方左转，再过两道门就是出口……”

“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都绕了半个小时了。”杨柳一有些怀疑地说道。

然而，苏言齐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脱力地倒下了。杨柳一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只见苏言齐已经倒在了地上。“大哥，快醒醒，晕在这里很危险的。”她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后，费力地把苏言齐拖进了身后的房间。

“男人都这么重吗？累死了。”杨柳一抱怨着。

苏言齐嘴里微弱地喊着：“水，水……”

杨柳一凑到他的嘴边才能听清他说的话。“要喝水，等我给你找。”她急忙在房间里一阵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瓶水。她打开递给苏言齐。

此时，苏言齐原本隐藏在肌肤下的鳞片，此刻若隐若现地显露出来。那些鳞片失去了水润光泽，显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生命力的蓝宝石。他脖子处和手臂处的鳞片边缘微微翘起，杨柳一实在难以想象如此美好的人竟然会变成这样。

苏言齐嘴唇蘸水喝得很急。“慢一点，一会儿呛死了。”杨柳一想起印象中有人曾同她说过，剧烈运动之后喝水太急会被呛死。

果然，苏言齐被水呛到了。“咳咳。”

杨柳一拍着他的胸口，将没有喝完的水倒在他胸口的鳞片上，轻柔地安抚他：“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苏言齐安静地躺在地上，杨柳一则在门边守着，无趣地来回查看。突然，苏言齐周身发出淡淡蓝色的光。杨柳一立刻做好戒备姿势，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还来不及反应，鱼尾巴在地上拍了两下就变出了一双腿。

确认没有危险后，杨柳一止不住好奇心，小碎步上前，打算近距离看看。在昏暗中，她那亮得出奇的眼睛自动地避开某些敏感部位，欣赏起来。“果然又是一个美男子。”眼睛、鼻子、嘴巴……都贴合得恰到好处，整体搭配完美，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线条。杨柳一感叹着：“年轻就是好啊！”

柳一打着哈欠，她觉得这里的时间大大的有问题。脑海中明明记得只呆了十几个小时，可是却像是过了很多天一样。她向来是个随性的人，命运把她带到哪里，她就停在哪里。

她实在困得不行了，也顾不得形象，席地而躺，趴在苏言齐的旁边呼呼大睡。

临渊山脉外聚集了大批的“异能者”，领头的是禄灵。他曾是主家养的一块生姜，得了气运滋养成灵，也如约将所有福禄回馈给主家。可人性的贪婪是没有尽头的，这是禄灵第一次见识到所谓的人间。主家气运衰败，连带着它根茎腐烂、枝叶枯黄。主家却把这一切都怪罪于它，让它栖身下水道，与一道腐烂的死鱼臭虾为伴，诉说着人类的无情。

它是从那个夜晚开始改变的吗？主家怨恨的羁绊让它堕入无间，这是不假的；午夜里万物痛苦悲鸣，也是不假的。它心中唯一的念想被那一股阴冷的水流冲走了，它想要做一回自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