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林玄铁接到电话，去行动处会议室开会。

张白露十来天不理自己了，林玄铁正十分郁闷。

行动处会议室，林玄铁一进门就看见行动处长沙天报，情报处长伍石泉，行动一科科长上官猛，情报二科科长谭向炎都在，猜到是讨论葛送福的案子。

张白露的事情没解决好，林玄铁对这个案子没兴趣。

上官猛首先发言，“这个葛送福太难啃了，到死都在胡说八道，现在人也审了，家也抄了，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谭向炎接口道，“我们仔细调查了葛送福的社会关系，没有发现间谍嫌疑。他跟崔明珠化名的江旋也只有过两次接触，据葛送福交代，上一次纯粹只是调了几句情，这一次纯粹是叫他开房，崔明珠的动机无法解释。”

林玄铁很意外，他们查了一个月，竟然不知道崔明珠借巢约会的事。

转念一想，也可以理解，谁能想到崔明珠与葛送福的事，答案竟在陶冶身上呢？

陶冶是特别行动队审的，其他人虽能看到审讯记录，但那个无关紧要的开房问题是自己随口问的，没有记录在案。

伍石泉强调，“关键是要找到崔明珠找葛送福的动机，葛送福极有可能是崔明珠拟发展或已发展的外围人员。”

沙天报赞同，“对，葛送福的口供不可信的地方，就在于他无法解释崔明珠为什么会找他，崔明珠是一名经验丰富的间谍，不可能无缘无故找一个人去酒店约会。”

伍处长看向谭向炎，“你们审过崔明珠没有？”

谭向炎答，“行动处和我们都审过了，这个女人很刚，什么刑都用了，就是撬不开她的嘴。”

沙处长看向林玄铁。

林玄铁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伍石泉干脆直接开口，“林队长怎么看？”

林玄铁从进入会议室就一直在想，如果问自己的看法怎么回答，他的决定是：

首先，必须赶鸭子上架，让一科和情报处的人把案子立起来，得让他们也尝尝滋味，别以为特别行动队连破几桩大案那么容易。

其次，不给他们任何实质帮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案子要是一科和情报二科拿不下，将来由特别行动队破了，那才长脸！

想到此，林玄铁面带微笑道，“我认为葛送福越不说实话，就越说明他有问题，这条线索很宝贵，建议加强力量深挖，敌人就算做得再隐秘，也总有蛛丝马迹。”

伍石泉十分赞同林玄铁的话，批准道，“谭科长，你要多向林队长学习，不要动不动就觉得案子没有价值。”

谭向炎坚持道，“从目前情况看，这个案子确实不具备继续经营的条件。”

林玄铁来了个欲纵故擒，“如果谭科长没有兴趣，可以移交给我们特别行动队！”

谭向炎瞪大了眼睛，同行之间，可没有这样给人上眼药的！

一般情况下，一个科室不要的案子，其他科室是避之不及的。人家办不了的事，肯定难上加难，你以为你是神仙？炒人家的剩饭，炒不熟丢人现眼，炒熟了得罪人，可以说两头不落好，傻子才会接！

上官猛本来也灰了心，见林玄铁来抢，赶快撂出一句，“我们还不打算放弃！”

情报处这下在行动处面前落了下风，伍石泉狠狠瞪了谭向炎一眼，就差骂人了。

谭向炎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就不信，自己一碗饭吃了十几年，一个案子有头绪没头绪都看不出来，于是将了林玄铁一军：

“我想请教林队长，这个案子你是怎么定性的？突破口在哪里？”

林玄铁根本没细想这个问题，哪有现成的答案，敷衍道，“我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

谭向炎目光如炬，盯着林玄铁，心中骂道，这小畜生是个骗子，他对葛送福的案子心中根本没底！

又过了半个月，葛送福的案子毫无进展，上官猛和谭向炎彻底没信心了，要求结案。

沙天报将他们的军，“你们不办，我可交给特别行动队了？”

上官猛感觉难以置信，“我们两个部门联手办不了的案子，特别行动队能破？”

上官猛的质疑是有道理的，行动一科有一百六十多人，加上情报二科，三四百人都拿不下的案子，林玄铁那六个人能拿下？

谭向炎的话说得更不客气，“我打个赌，葛送福这案子如果林玄铁破了，我这科长就让给他当！”

案子于是转到了特别行动队。

沙天报将林玄铁叫到办公室问，“你有把握破案吗？”

林玄铁不答。

沙处长提醒道，“这个案子现在全局瞩目，你心中到底有底没有？”

林玄铁答非所问，“张白露能参加破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