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闪过一丝恐惧。
说了,或许她们会被抓回去,重新遭受从前遭受过的那些苦痛,甚至因此丢了性命。
在她们的眼中,那些人,甚至不畏惧皇权。
眼前人不过是个郡主,怎么护得住她们四人?
“奴家不知姑娘在说什么,还请姑娘直言。”
她的回答在沈攸宁意料之中,她方才问话时便瞧出来了。
这个叫红袖的舞姬是这四人之中的主心骨,她不说,其他三人也不会说。
“也罢。”沈攸宁看着四人,神色温和,“既然一夜无眠,现在都去休息吧,晚些时候我再让人去叫你们。我要的人,白日是要干活的。”
顾竹衣的黑脸唱了,沈攸宁的红脸自然不能落下。
四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沈攸宁只问了这两句就不再多问,都有些不知所措。
红袖最先反应过来,行礼告退。
其她三人紧跟上。
四人下去后,沈攸宁看向顾竹衣。
“把四人放在一起,要问出些什么东西来不容易。”
顾竹衣了然,“你是想逐个击破。”
沈攸宁点点头,“那个叫红袖的姑娘心思重,其她三人又颇为信赖她,她在场,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这四个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惹得你们两人这么费心思?”
一直静静看着不曾打扰两人的盛云溪此时出声。
沈攸宁看了一眼顾竹衣,大约明白顾竹衣的意思,盛云溪之前的经历,对她们两人或许有帮助。
“这四个姑娘是我从赌坊赎身的。”她顿了顿,“应该是被拐卖的姑娘。”
盛云溪一惊,“什么?”
“昨日我和竹衣只是有所怀疑,方才我把四人叫来问话,问起来历过往,三人的答话大同小异,或真或假难以分辨。”
沈攸宁敛眸,“这是从前有人教过她们回话。我想从她们身上入手,看能不能把那伙人揪出来。”
盛云溪记得方才顾竹衣曾说她或许能帮上忙,连忙说道,“我可以帮忙。”
她之前在朝云城被拐过,知道那些姑娘都是被关在什么样的地方,也明白那些姑娘的处境多么危险。
既然沈攸宁和顾竹衣在查这个事情,她也想出一份力。
“稍后咱们三人一人去查问一个,分散开来,或许会有所收获。”
“好。”盛云溪想了想,有些底气不足,“我不曾做过这样的事,也不知能不能做好?”
“没关系。”沈攸宁笑笑,“你有我和竹衣没有的优势,你那段经历,便是最好说服她们的理由。”
盛云溪点点头。
于是,下午沈攸宁派人把红袖叫到了书房,而顾竹衣和盛云溪则分头去找了另外三人。
红袖进了书房,神色恭敬,“奴婢见过郡主。”
沈攸宁坐在书案边,落竹站在一旁为她磨墨,她手中捏着一支毛笔,笔墨落于宣纸之上,成了一排排小字。
她抬眸摆摆手,“坐。”
红袖在一旁坐下,沈攸宁却不着急问她话,手中一笔一画写着,神色专注。
红袖小心抬眸看她一眼,见她不曾看向自己,心中有些忐忑。
不论是上午的问话还是昨日沈攸宁和顾竹衣在赌坊做的那一出戏,红袖都明显感受到了这位郡主的聪慧。
此时,被她晾在一旁,委实有些不安。
“昨日我瞧着你的舞蹈跳的不错,从何处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