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书文韫却没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楼主，还有一事。”

“说。”书文韫揉了揉发酸的眼皮，耐着性子听苏澈月说下去。

“据说灭门当晚，赵宗主并不在宗门内，却有雪悦府的身影。”

书文韫思索了一番，头有些发痛，但还是尽量强撑着下达命令。

“明日，你派些人手去查查归叶宗里几十余人的死因究竟如何，顺便看看赵宗主是生是死。”

“楼主认为宗主没死？”

书文韫冷笑一声。

“就算我死了，他都不一定会死。”

苏澈月知道书文韫曾是归叶宗弟子，但对宗主的评价总是少有。

本以为书文韫对归叶宗的事了解甚少，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眼见自家楼主好似并不想提及在归叶宗的往事，苏澈月只好转移话题。

“楼主，那雪悦府？”

如果说茶风楼是连接江湖与朝堂之间的桥梁，那么归叶宗就是稳定桥梁的柱子，而雪悦府便是这一桥梁之外的另一座塔。

归叶宗是皇帝派国师亲手设立的宗门，与江湖上其他宗门不同的是，此宗门虽有修行之道，却无修行之实。

说白了就是朝堂在江湖中安排的专门搜集江湖情报的地方。

归叶宗表面上也算是一大宗门，但其实宗门内部早就已分崩离析。

都说江湖险恶，能在江湖上屹立百年而不倒的门派不是有实力非凡的开派者作为靠山，就是门派内有资质不凡，天生骨骼清奇的天才作为给其他门派施压的武器。

而归叶宗呢，什么也没有……

除了宗主有些许境界，其他的不过是一般的普通人罢了。

想让普通人去江湖送死，换做是谁都不会同意的，这就导致了宗门内部的矛盾越来越大。

相反，比归叶宗建立更早的雪悦府，作为单独的一方，不干涉江湖之事，不插足朝堂纷争。

因府内有高手坐阵，没有人会觉得这第三方有什么不合理之处，反而碰巧遇上也是恭恭敬敬的样子。

可问题就出在这儿，按道理来说，雪悦府的人本不应该出现在归叶宗灭门之时。

但雪悦府里的人个个都是功力极高的人物，总不至于轻易露出马脚，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你去按我说的办，至于雪悦府那边……”书文韫难得喝一口茶道“我自有打算。”

“是，属下告退。”

苏澈月走后，书文韫又品了口茶，雅间内烛火原是通明，却在前者离开之际全部覆灭。

窗边有月光，雅间的影子缓缓移动，最终在床边停下。

夜有长眠，梦无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