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滴水声在寂静的浴室里显得格外的清晰。空气里透着血腥味，血珠从鹿小葵的手腕慢慢滴落进浴缸，血液慢慢晕染开来，浴缸变成了红色的染缸。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那张苍白的脸上，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好似终于得到了解脱。一双布满褶皱泥泞的手从浴室的地板砖里伸出来，直接透过浴缸将少女拉下去。水漫过鹿小葵的鼻子，慢慢的，她整个身体都滑进浴缸里。

“小葵。”

“小葵。”苍老空灵的声音在她耳边呼唤，鹿小葵身体慢慢往下沉，她微微睁眼，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泡在水里，嘴里呢喃道：“我是死了吗？”她好像听见了手机不停的震动的声音，失重的身体四周出现金色的字体，她伸手摸了摸，字体便钻进她脑子里在她耳畔响起。

“欢迎来到罪恶之城＂

衣衫褴褛的老人额头满是汗水，手臂上满是划伤，他背着鹿小葵在旷野没有尽头的草地上奔跑。一边跑一边回头，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东西追上来。

鹿小葵趴在他背上被颠的难受，睁开眼睛看见了自己最为熟悉的侧脸。她声音颤抖：“阿……阿公，是你吗？＂

鹿海成见自己的外孙女醒了，将她放下来，自己则活动一下老腰。鹿小葵坐在草地上，看着微微泛起涟漪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坪。她转头看着鹿成海，外公依旧是满头白发，正皱着眉，满面沧桑。眼眶微红的鹿小葵吸了吸鼻子:“阿公，你是来接我的吗?”

鹿成海伸手揉了揉鹿小葵的头，鱼尾纹皱在一起笑容慈祥:“小葵，受委屈了吧?”

鹿小葵豆大的泪珠再也藏不住的落下来。

草地微微颤抖，让鹿成海身体微微一顿，他回头看着不远处的虻——那是一只似蛇但却有两张脸的怪物:一张脸带着微笑面具，一张脸却带着半张面具，面具上的笑容充满了邪恶，露出的眼睛好似枪口，正对准了爷孙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