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在安静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肖烈。这一行为或许是在挑战青云宗的规则,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听到肖烈突如其来的问话,青袍男子一愣,迟疑地回答道:“我们没有收过体修弟子……”
肖烈敏锐地察觉到青袍男子话语中潜藏的迟疑,一瞬间露出诡异一笑,但这份表情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无人发觉。
迟疑,就代表着青云宗并未明确规定不收体修弟子。
他清声追问道:“是没收过,还是以前没遇见过堪比凡级天赋的体修?”
“这……”青袍男子眼里有些犹豫。
突然,他耳朵动了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
黑眉长老的话密音入耳:“她年纪尚不足十六,可以此理由拒之。”
白发长老插话:“不可。其他人中也有年纪不满者,依我看,她体型弱小,伴行人也不过一普通男子,即使让他们参加第二关又如何?必然不会翻起风浪,而旁人也会觉得我宗包罗万象,显得大度。”
“嗯,就这样办。”
……
青袍男子像是终于明确指示,随后便吐出一口气,表情轻松了许多:“她也可以,上台吧。”
肖烈心中一直悬挂的石头终于落地,好在他选择了开口。
他很少这样愤怒,因为情感可能会让他变得不理智,在孩童时期,他和肖芸本来力量就弱小,便只能拼智力,要是过于被情感左右,便容易在满是套路的社会环境中遭遇危险。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利用情感。肖烈早就明白,他的情绪是可以利用的。
真的悲伤时,可以换来肖芸安慰他。
假装哭泣后,也可以顺势把头埋在肖芸软软的胸口上……
嘲讽他人,可以激起别人热血上头,特别是那些作威作福惯了的,轻易就会中他设下的陷阱。
把情绪炼化成生存手段后,可以是武器,也可以是盾牌。
而愤怒,就是他的武器,可以让他在危机时刻开拓出路来。他用铁锹救下肖芸时,也是如此。
肖烈引领着张芸瑾走上台,伴着周围或感慨或不屑的低声议论,来到青袍弟子面前。
接过一块铁质令牌,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刻,空白一片。
回头转眼,眼角的余光突然捕捉到洛谭谭,她站在最前方,注视着自己。虽然周围的人也同样在注视着,但这一份肖烈最不能忍受,手臂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眉头一皱,于是退步隐藏在了人群之中,远离潜在的危险源。
藏在人群中,小心地观察到洛谭谭,她未曾转过头来看自己。
他的目光转移到了她腰间的令牌上,洛谭谭的令牌和他的不同,是乳白色的,应该是玉制令牌……
又迅速地扫视了周围的人群,其他人的令牌颜色各异,有银色的,也有金色的。
银色应该是第一批过关的普通考生,金色应该是珍品天赋的考生,像他这种第二回入选的,只有铁制令牌。
青袍男子见一切准备妥当,便挥手示意,声音洪亮地宣布:“好!诸位拿好手中的令牌,接下来我会介绍第二关的规则!”
“第二关的考验,是要你们攀登青云山。凭借令牌,你们可以顺利通过山外结界,所以想浑水摸鱼进入青云山是不可能的。”
“你们共有九十二人,只有率先抵达山顶山门的前四十名,才能获得拜师学艺的机会,从此踏上修仙坦然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