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现在是男儿身,不然也能好好感受一下玛丽苏女主的心情,到底是激动还是心焦。
大约是听到了动静,甄长贵扭过头来,冲我吼道:“时砚!你回去!回马车!”
回马车?回马车是不可能的,可能不了一点。
我缓缓下车,抱臂凝视着他,似笑非笑。
“甄长贵,你仔细睁大眼睛看清楚,孤究竟是谁?”
甄长贵看看我,又看看狗君,慢慢道:“哈……哈哈,我就说,时砚绝对不可能这样对我,全是你这个妖道教的!是你,都是你!”
狗君还是那般冷然的神色,淡淡道:“陈贵妃,被查,有孕。”
看看,狗君一如既往地气人,看着甄长贵错愕地扭头看我,我就开心。
等等。我觉得哪里不对劲,狗君刚刚说,谁?他说,陈淑妃有孕?!
陈淑妃,陈曦月……有孕?
怎么可能,经过一个月多月前那一夜,我可不曾再碰她……啊呸,一个月前,我也不曾碰她。
那她的孩子……?
我惊疑不定地看向狗君,狗君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甄长贵盯着我,喃喃道:“不可能,绝无可能……怎么可能……时砚不可能……”
狗君道:“时砚不可能,所以太师,你的梦,真的该醒了。”
狗君几步走到我们面前,趁着甄长贵还在疯癫,一把擒住我的皓腕。
“甄太师,你面前此人,不过是与那人有几分相似,可绝不是他。他是哥蔺太子,哥蔺国君。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欲,也有正常人的是非判断,根本不是那个为你日日念书讲书的童子。”
甄长贵怒吼道:“正常人的七情六欲?正常的七情六欲会虐杀亲父骗父杀弟吗?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你冯老道诱骗?”
“甄太师,想当初你我师出同门一同出山,你习道我习术,现如今你的道也不过如此。”
“你……你说什么?”
“你眼中的父慈子孝,要用什么来交换?你在府中尊享太平,吃穿用度上上等,可曾见过那父慈子孝粉饰的太平之下,百姓过着怎样的生活?百姓互食人肉,互食其儿女,这一切你可曾见过?”
“别……别说了!”
“有道无术,独善其身;有术无道,害人害己;以道御术,兼济天下。甄长贵,你可曾记得,这是谁说过的?”
谁?
哦,是我,上一世的时砚。
那本母后送给甄长贵的书,一直存放在甄长贵手里。
那时清风奕奕,甄长贵说我尚且还有没讲完的经,母后特许我在御花园为众人同讲。
我讲到这里,众人问我何意,我面前的光屏突然消失了。
我答不上来,又不好胡编乱造,只说此句有深意,盼众人自解。
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我好似有了些了悟。
甄长贵道:“你又如何?想当初师傅分配小童,时砚本要跟着你的!我以百名美妇相赠,是你毅然决然地相换,如今又与我相争,此为何意?”
“甄长贵,他不是时砚,也不是你我的物品,你当初便错了。”
“你错在,因世人皮相所祸,你错在,因欲念所引,只怕是本尊也难相助了。”
“少说废话!我就不信你这妖道是个好的!你与我相争多年,难道不也是看上了他?!”
我一听,顿时脸烧得厉害。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你可别说了,我这小虾米,可不敢污了飞廉神尊的威名。
谁知道身边的狗君轻轻笑了一声,捏着我的手腕紧了紧,一字一句道:“她是我的人,从来都是。”
救命……
这么霸道的台词,我上上上次看到,还是在霸道总裁甜宠文里。
没想到,我还能吃这么好,真是……
让我有了这刺激土甜的感受,哪怕狗君日后让我受雷刑火劫拯救苍生,我都义不容辞。
我的心怦怦直跳,狗君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转过脸来对上我,那波光粼粼的双目像是诱我沉迷的钟摆。
我喃喃道:“对,孤是他的人。”
此言一出,甄长贵的双目呆滞灰白,健硕的身躯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