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神冷眼扫过：“毫无礼法的凡人，教你们什么是规矩。”

老头动弹不得，感受到律神的怒气后心里一万个后悔，这差事就不该跟着来！希望这姑奶奶别讲了，再讲命要搭这儿了！

袁时耸耸肩，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响头：“大人不必愤怒啊。”

这时候认错晚了，老头和再伏原先瘫软的四肢变得硬挺起来，肌肉迅速膨胀撑大又缩小，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爬上他们的身体，顿时剧烈的疼痛蔓延，那是比火烧和撕裂更加疼痛的折磨。

律神目光凝着两人，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忽然，一道清脆而空灵的少年声音传来，打碎了这地狱般的环境和处刑——

“谅月，别这样。”

一切痛苦消失得无影无踪，老头勉强坐了起来，凝视着眼前带围巾的少年，那是溯神。

这是救星啊！

律神谅月回头看了一眼溯神：“多管闲事。”

“谅月，不能这么对他们，你过于残酷了。”

律神没听他说的：“你来了，按规矩我该离开了。”随后一转身消失了。

袁时从地上爬起来，怀着无比感恩的眼神看他：“溯神大人。”

溯神环视了一周，发现叶无准没来后微微有一些失落，但还是正色道：“说正事吧。”

“死去的那个学生陈恤，我有一些眉目，似乎有关诡门。大人，我们区区凡人怎么敢得罪诡神大人，可是不查的话，人类的未来又该怎么办。”

溯神微微一笑，轻柔的声音落下：“你想让我去告诉诡神？”

袁时摆摆手开始演，声音拖长了：“不敢呀大人！我们是凡人啊，哪儿敢使唤您呀！”

溯神真正被逗笑了：“小夏他平时和我们都不联系，说实话，我也找不到他。倒不如说我们平时各玩儿各的，对方去哪儿了也无从知晓。”

小夏？

老头憋住了笑。这传说中狡诈恶劣的诡异之神居然是这种昵称，太反差了。

没得到想要的，袁时立刻换话题：“大人，神启的预示如果是真的，人类该怎么应对。”

溯神收敛了笑，变回了那个充满神性的少年：“神启虽然是预言，但也不是不能忤逆的，保护好两千位学生，这是改变神启的第一步，至于更多的秘密，我不知道。”

袁时感觉到一丝安心，好在还有希望。

溯神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幻神比我知道得多，你们能请召他，可以问问他。”

老头眼看着他马上要走了，把手里那些流动的字丢在地上，立刻上前：“大人……！”

一阵刺眼的光从溯神的身体里发出，那透明的身体终于变得虚微到快要看不到。溯神只对着老头指了指：“保护好叶无准。”话音轻轻飘落，神的身影完全消失。

整个高台陷入了漆黑，一阵寂静后，四周密密麻麻的萤石照亮了所有人。

再伏沉默地把地上的流字全都捡起来，细心地卷成筒，再用皮筋扎起来放到神力做的收纳包里。

袁时站在远处，咬牙道：“又是幻神……！我怎么知道怎么请幻神出来！妈的，人类灭了好了！”

老头拍拍再伏的肩，一同转身离开：“袁校长，走吧。溯神大人说的那些难做啊，护两千名学生难，请召幻神更难呐。”

袁时整理了一下表情，跟上了老头：“那又如何呢，我有第三条路。”

……

“咚”的一声，叶无准倒在了地上，脸朝地砸了下去，他瞬间慌乱地翻个身，破口大骂起了推轮椅的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