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尹氏的苦楚(1 / 2)农门神断首页

金六的神色被闻寂雪落入眼底但并不在意。

金婶子看了看金六喟然长叹:“娴姐儿既然想起要来询问必然是有了想法,否则知道了又有什么好处,娴姐儿的脾气”

略一停顿,金婶子抬眼看向穆清彦二人:“这事儿是关于死去的姑娘,娴姐儿的母亲。

我自小就服侍姑娘当初姑娘被接到京城,我也跟着,还在康郡王府住过些时日。也是在王府里跟那刘宾有了交集。当初跟刘家的亲事是康郡王妃做的媒实际上姑娘并不愿意姑娘心中有人,可当时发生了一件事,使得姑娘没法儿拒绝这门亲事,又有尹家不停软硬兼施。姑娘心肠软,本也不是特别有主意的人,本就心慌,又怕牵连爹娘弟妹,只好应了亲事。

一开始,那刘宾待姑娘的确很好,可也就半年功夫就不耐烦了。外人都说他对姑娘一心一意,不过是个笑话,他倒是没正经纳妾,在外也洁身自好,可身边的丫头可不少。他虽是庶子,但读书出息,刘家嫡母自然要示好,嫡母赏的丫头,他生母给的,也有他自己中意的

唉,这些都是小事,姑娘心不在他身上倒是好事,不必为此伤心。

姑娘身子骨本来就弱,时节交替便容易小病,常吃养身药丸。生下娴姐儿,又伤了根底,越发要细心调养了。她这病虽麻烦,但不算大病,戒思戒虑、安心静神就是最好的养病发门。怎知在娴姐儿三岁那年,姑娘病情突然恶化,怎么吃药扎针都无效,拖延半个月便身故了。

一开始我也没多想,只当姑娘命薄,可是后来发现,姑娘常吃的养身丸被动过,里头的药不对。我心里就害怕,觉得有人想害姑娘,我头一个怀疑的就是刘宾。我拿着药,想去找大夫辨识一番,却意外得知当初给姑娘看病的大夫辞馆归乡了。

我一时间连找别的大夫都不敢,怕有人盯着我。后来我借着一场病,离开了刘家,又等到机会,全家离开京城。”

金婶子说完,歇了一会儿,又道:“按理说,有康郡王在,我可以将此事告知郡王处理,只是郡王妃却是刘家人,又给郡王生下子女,刘家更不是寻常人家。姑娘出身的尹家,着实没什么可称道的,姑娘在世时得郡王照看,如今人都死了,郡王难道为她跟刘家翻脸么?

更要紧的是,娴姐儿还在啊,她还往后如何自处?姑娘被谋害,我也是猜测居多。这等家宅阴私,我一个做下人的,如何敢闹出来。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丈夫孩子,我也是”

许是太过愧疚,纵然十几年过去,她说到这里,依旧难以自制的满脸泪水。

金婶子这番讲述,看似在情在理,实则其中有不少值得推敲的地方。

穆清彦问:“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尹氏心慌,不得不答应亲事?”

如金婶子说的,康郡王对尹氏这个表妹很照看,那么,纵然刘家门楣不错,但若尹氏自己不愿意,康郡王也可以代她推掉这门亲事。对于康郡王来说,刘家是妻族,尹氏是母族,那两家不需要联姻也一样是他的助力,所以这门亲事对他而言可有可无。

反过来,刘家都已经有郡王妃了,着实不需跟尹家联姻。哪怕刘宾只是庶子,却是个有出息的庶子,得家族之力,前程大有可期。尹家只是占着康郡王母族的名头,然郡王之母早逝,尹家子孙没有出众者,着实难入刘家之眼。

刘家为何要跟尹家结亲?但果真是刘宾爱慕尹氏?

当真那么爱慕,为何半年就没了耐心?

倒是尹家,是这门亲事最大的受益者。

入宫的尹氏已死,尹家又不大出息,跟康郡王隔得有些远,使不上力,也难借力。出现一个刘家,结一门姻亲,联络更紧密,也能谋划更多。

尹氏看似一颗棋子,但因着康郡王的缘故,颇有些分量。

这门亲事,关键在尹氏态度。

由此看,影响她决定的事件,必然不小。

穆清彦这一发问,问在关键之处。

金婶子垂下头,声音犹豫:“不是件光彩事,事后想起来,那就是一个局。他们知道姑娘不愿意跟刘家结亲,又不能强迫,故意设局坏了姑娘名声,使得姑娘只能答应刘家。”

“怎样的局?”

金婶子咬牙切齿,到底说了:“那是康郡王妃的母亲,刘家太太设的花宴,邀请的都是交好之家的太太奶奶们。刘家有几个适龄姑娘正值婚配,早先刘家放过消息,因此这花宴的真正目的大家心知肚明。受邀而来的人,也都带了各家未婚嫁的子女,康郡王妃也去了,且请姑娘一起去。

姑娘不喜那种场合,也无心谈婚事,只是康郡王妃待她亲和,又说刘家花园中有一株极品海棠,权当去赏花散心。姑娘这才去了。

怎知一切都是针对姑娘设的局,怨不得康郡王妃百般游说,定要姑娘去刘家。

姑娘身子弱,面皮薄,也不擅应酬,被康郡王妃扯入席中,根本无力招架,几杯酒灌下去,人就醉了。我本是待在姑娘身边的,却被端茶水的刘家丫鬟撞个满怀,裙子全泼湿了,不得已下去更换。姑娘身边还有一个人,年岁小些,也不大懂事,更是轻易就被支开。

刘家人说是送姑娘下去歇息醒酒,哪知却是处僻静之处,那刘宾也是满身酒气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