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75.去公社看望(2 / 2)爱意情长首页

看着看着,她自己都忍不住地笑了:莫把自己搞得跟结婚的新媳妇一样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罗秀清坐在屋里等着陈杰。

可是,等了一会又一会还不见陈杰的人影,不禁有些着急了。

她先是从窗子朝着大门那边不住地探望,看着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忍不住地出了大院,站在高坡上朝着江堤那边望去。

可是,暮色苍茫的江堤却看不清楚远处。

等了好一会,没等到人,看着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只好又回到了广播室。

直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才见陈杰推着单车进到了大院里。

罗秀清忙从屋里出来迎接,没等她问,陈杰就说,“单车在路上爆了胎,只能推着走。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罗秀清把他迎到屋里,见他热得满头大汗,忙着往脸盆里续着温水,让他洗脸。

他洗过脸,坐在床边喝着茶。她就把盆里的水端出门倒掉。

她刚洗过头,头发湿湿的披着肩后,把浅绿色的衬衣打湿了一片。

这却让她显得越发地妩媚秀美。

他走到她面前,用手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发。

她的头发又粗又黑,油光发亮,让他越看越喜欢。

他把她的头发摆弄了好一会,又放在鼻前嗅了嗅,说,“呦,好香啊!”

她用手捂着嘴笑了,说,“你好远过来,是来看我的头发?”

他就细细地朝着她端详着,说,“让我好好看看,好久没见,你好像又漂亮了。”

他这样直直地看着她,让她心里怦怦地跳了起来。

她呶了呶鼻子,说,“我还以为有白姐在你身边,你把我给忘了。”

陈杰说,“怎么可能?白姐哪有你年轻漂亮。”

罗秀清说,“那你为何这久不来看我?”说着,又给他往杯子里续茶水。

陈杰说,“我好忙呢。你晓得我这一个月写了好多篇稿子?三十六篇,其中有八篇已经发表,有一篇是在《岳州日报》发表的,欧阳书记看了好高兴呢。”

罗秀清仰视般地望着他,说,“你才去了公社几天,就有这大的进步,要不,公社的人都说你好有出息,只怕以后会调到县里当大干部呢。”

陈杰喝了一口水,说,“我要去了县里当大干部,就要带着你一起去。”

罗秀清笑着问,“为何要带着我一起去?”

陈杰说,“我想天天见到你。”

罗秀清说,“那时你是国家干部,我还是个农民,就配不上你了。”

陈杰说,“我要喜欢你,就不管你是农民还是工人。”

罗秀清说,“你大话莫要说在前头,到那时,你说不定早就吓跑了。”

陈杰说,“我不会吓跑的,我会把你调到县里当工人。这样,你就别想再当农民了。”

罗秀清说,“只是不晓得我有没得这好的命。”

陈杰听着这话,没有回答,反而笑了起来。

罗秀清莫名其妙,就问,“你笑么子?”

陈杰说,“我笑我们两人好像在谈爱。”

罗秀清就怪着他说,“都是你把我搞得稀里糊涂,都不晓得什么是谈爱,什么不是谈爱了。”

罗秀清对陈杰说,“公社那边的生活还习惯吧?”

陈杰点了点头,说,“比我在队里的生活好多了。公社每人每天只交一角钱和八两粮,可是,每顿饭都有好几样菜。而且那个做饭的厨师不但菜烧得好,还种了许多的菜,养了几头猪,所以,食堂的伙食搞得非常好,每顿饭都吃得好香。”

罗秀清又问,“公社里的人还好相处吧?”

陈杰说,“公社里的人虽然相互之间有些矛盾,但大面上还是客客气气亲亲热热。过去,我们一听说公社的书记,就觉得是好大的干部。可是,到了公社,整天和他们在一起,就觉得他们实际上与我们大家差不多,都是普通的干部和群众。”

罗秀清说,“你只是在当通讯报道员,怎么能和书记他们整天待在一起?”

陈杰说,“不说整天在一个食堂里吃饭,在一栋房屋里办公,就是公社领导班子开会,都要叫我去做记录。那不是整天和他们在一起?”

陈杰喝了口茶,又说,“只是他们在开会时都不停地吸烟,烟气好大,都能把人给熏死,又不好把门窗打开。”

罗秀清提示着说,“听白姐说领导之间都有矛盾,你要注意不要参与到他们的矛盾之中。”

陈杰说,“我自然是晓得。我每天只顾忙着出去采访和写稿,别的事情我一般不太关注。”

罗秀清又说,“你常和白姐在一起吗?”

陈杰说,“我们虽然都在一起,可是,因为忙,平时都是见面打上一个招呼,说上几句话,就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说到这,陈杰给她讲了与白翎有关的一件事。

他说,“那天下午,我从广播站门前路过,听到有个女人在里面骂娘,声音好大,话好难听。我想何人敢跑到公社来骂娘,而且没得人管。”

“那女人越骂声音越大,骂人的话死难听,反正都是那种通奸养汉,乱搞破鞋之类的丑话。我晓得这是在骂白姐,因为我在茶场时听别人说过白姐与一些公社领导的不正当关系。想着白姐对我蛮好,还给我帮过忙,她现在有难,我应该去帮帮她。”

“我进到了广播站,见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指着白姐放肆在骂,涶沬星子都濺得她一脸。白姐脸色气得煞白,却坐在里屋的床上,低着头捂着脸不敢回声。我一听就晓得这女人是潘副书记的堂客,但我不想让白姐受欺辱,怒声地问,‘你是哪里来的山野泼妇,敢来公社胡闹?’”

“说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连拉带扯地拖到了大门外面的路上,往地上一丢,让她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指着她说,‘你要再敢胡闹,我就要打得你满地找牙。’女人见我好厉害,就问我是么子人,我说我是白翎的弟弟。女人听着这话,没得吭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离开了。”

罗秀清听完,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你好勇敢,像个英雄。”

陈杰说,“这算么子,白姐帮过我,她有难,我理应相助。”

罗秀清白了陈杰一眼,娇嗔地说,“难怪白姐对你这般关心。”

于是,她告诫着说,“白姐是有蛮漂亮,不过,你只能看,莫要亲近。”

陈杰说,“她有爱人,我为何要与她亲近?”

罗秀清说,“你这般英俊年少,风华正茂,还为她挺身而出,她如何能不喜欢你?”

陈杰马上解释说,“你莫要把白姐看错了,她其实蛮正派,只是有些事让她身不由己。她与潘副书记和刘副主任困觉的事,不能怪她。你想她一个乡下妹子能在公社广播站当广播员,是件好不容易的事。”

“可是,欧阳书记要把他喜欢的人调来当广播员,要不是潘副书记坚决反对,跟欧阳书记大吵起来,白姐只怕早回生产队了。”

“还有那个刘副主任也给她帮过不少忙,也要她回报,你说她有么子办法?白姐自初中毕业后,已有好多年没下过田了,现在再让她下田劳动,她如何受得了。”

可罗秀清不听陈杰解释,霸蛮地说,“反正你不能与她太亲近,免得让别人说闲话。”陈杰说,“我晓得。”

两人说了一会话,看着钟表已经过了九点钟,陈杰说,“我该回公社了,晚了,公社大门就要关了。”

说着,便推着单车朝大门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