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见警察。

话说老杨也是命不该绝，医生说再晚十分钟就没救了。

李寻和李涛在医院心惊胆战地守了好几天，这要是出了人命，这片子都不用禁了，直接自行了断……好在老杨只是失血过多，送得及时抢救回来了。

于是在警察面前，老杨给大家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1977年的夏天，老杨还是山东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实农民。

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遍了全国大地，齐鲁大地的某个村里面开始张罗着包田到户。

老杨是个老实人，父母早亡、无兄无弟，平时被人踹一脚、骂几句都一声不吭，自然就被欺软怕硬的村长分给了几块贫瘠的山坡地。

他敢怒不敢言，好不容易得来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简单幸福还让他能够忍受村长的欺负，他很珍惜这平平淡淡、来之不易的平静日子。

直到有一天，他被老婆催着上山刨药材，刚到山上就发现少带了工具，于是中途返回。

刚到家门口他就发现了不对，原本平时四敞大开的家门竟然关的严严实实，似乎家里一个人也不在。

他爬上墙探出头看进去，却发现正房的窗帘竟然拉着，那晒点了色的大红窗帘还是他结婚时置办的，早已失去了鲜艳。

“杨老蔫儿啥时候回来？”

“早着呢？现在开放了让倒腾药材，他一上山就得刨到天黑……”

“让这二傻子刨吧，费劲巴力都是养我儿子呢……”

老实巴交的老杨此刻脑袋都要炸了，没想到自己天天累的跟孙子似的，儿子还是村长的，再想到平时村长欺负他的嘴脸、媳妇对他横眉竖眼的嫌弃，一股无名怒火瞬间使得化作噬人猛兽，他一脚踹开房门，顺手拿起墙上挂着的杀猪刀大步走了进去。

“老杨！你、你怎么回来了？”

老杨红着眼不说话，只是看着二人。

“我说杨老蔫，你拿个破刀装什么逼，有能耐你给我来一下子……”

村长起身就给了老杨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骂咧咧地作势还要继续打。

被打了一嘴巴子，老实人终于急眼了，他红着眼一刀就捅进了村长的心窝里……

“啊啊啊……”

老杨媳妇吓得惊声尖叫，但老杨不管不顾一刀又一刀捅进已经没了动静的村长身体里，鲜血流满了整个炕，他的媳妇也在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中倒在了血泊中，临死前还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老杨竟然真的敢杀人。

正房的惨叫声惊醒了还在睡觉的儿子，儿子懵懵懂懂地走进房间，满眼的鲜红让他恐惧地忘记了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