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舞乐仍在播放,曼妙悠然,动听悦耳,而顾南枝只觉得这个世界乱糟糟,根本找不到一个能让她安然落脚的地方。
她看着陆之柔一脸甜笑走来,恍惚了几秒,才木讷讷答:“我……有点不舒服,在休息室眯了会。”
说完这句话,左右两边站着的男人同时瞥她一眼。
傅既琛嘴角微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祁砚川的唇线是紧抿的,似在积攒着怒意。
倒是陆之柔完全不知所以然,神色担忧问:“现在感觉怎样?打紧吗?要不要到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就这么一目扫过去,顾南枝娇小的鹅蛋脸确实惨白一片,颇有几分‘弱柳扶风’之意,陆之柔自然就信了。
顾南枝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似有为难,正要开口回答之际,祁砚川却抢先一步说:“正有此打算。”
他说着,贴在顾南枝腰线的那只手用了点力,让女人的上半身完完全全朝自己倚靠去:“不好意思,我这就带南枝离开,陆伯伯还有妈那边,麻烦你跟他们说一声,我们就不过去了。”
俩人很快回到了家。
不知为何,一直文质彬彬的祁砚川上到三楼,忽而性情大变。
他拽着顾南枝的藕臂,怒气冲冲朝俩人的主卧大步跨去:“走!去把你身上那些污秽的东西,通通给我洗干净。”
说完,从衣帽间拔出一件浴袍丢到顾南枝身上,并且非常粗鲁地拽着她往淋浴室走。
顾南枝被他抓痛了,咬着牙关,生气地抽回手,还将浴袍丢到他头上:“祁砚川,你干什么?发什么神经!”
白色浴袍顺着祁砚川的头颅滑至肩颈,再落到地上。
祁砚川勃然骤怒:“我发神经?”
他扬声质问顾南枝:“那就问问你,为什么这么多房间不走,偏偏就能走到他那间去?”
话音落,顾南枝敏感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她有点仓惶地说:“我不懂你意思。”
“你不懂我意思?”祁砚川厮磨着后牙槽问:“顾南枝,你别告诉我,在酒店里,你整整消失一个多小时,只是在休息室眯了会?”
顾南枝心里门清,无论作为他名义上的合法妻子,还是实质上的合作伙伴,她绝对有义务向他坦诚今晚消失的缘由。
但是,作为一名异性,她没法对他开这种口,她觉得两人讨论这种性行为,已经超越了彼此现有的关系,只好选择缄默。
女人这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令祁砚川的心宛如刀割。
他怔怔呆了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顾南枝,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掉价吗?既然已经狠下心来跟我结婚,为何还要对他投怀送抱?你别告诉我,是他硬要拉着你进房的,刚刚在车里,我已经让人调查过监控,视频记录得清清楚楚,那扇门可是你亲自走进去的。”
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把话说得太绝,太过于难堪与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