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陈寒暑朝电脑屏幕伸出手臂，悲怆地唱着歌。

屏幕上是一位衣着朴实的男青年，头发有些凌乱，唇上留着乱戳戳的胡须。他正啃着大白馒头，一只手上还拿着一瓶硕大的矿泉水。

活脱脱一副贫困大学生形象。

人不可貌相，他叫沈毅东，数次国际数学奥赛金牌获得者，被保送到京大数学系，毕业后留校任教。

陈寒暑至今记得沈毅东初到国家集训队的时候，在淋浴间差点被烫伤的糗事。

原因是洗澡的时候，他突然想知道冷水和热水从喷头落下来的速率如何变化，于是逐渐把水加热，直到发出哀嚎声……

陈寒暑从来没见过谁能像他那样，醉心数学研究，始终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他就是网络上赫赫有名的“数痴”。

要把这样的人，从数学研究中拉出来，加入国足，难如登天。

陈寒暑止住歌声，对着照片，笑着说：“纯真如你，执拗如你，终于也露出破绽了，这次一定要拿下你！”

电脑旁，放着一份复印材料，上面写着《沈毅东偏微分方程应用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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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知名湖畔。

“毅东啊，我正在筹建一个「数学应用实验室」。”陈寒暑开始了他的“阴谋”。

“高中数学老师，也可以筹建数学实验室？”沈毅东知道一个实验室，所需要耗费的人才和资金有多大。

陈寒暑眉头紧锁，一脸忧虑，说：“是啊，而且是国家级实验室，所以我现在压力很大啊。”

沈毅东问道：“陈老师，您是想让我加入这个实验室？”

陈寒暑摇摇头，说：“不不，这个实验室人才是有标准的，他的科研成果比较好转化成应用。”

说完，他停下来，看沈毅东眼睛闪过一道光，心里窃喜，又继续说道：“今天找你，就是想让你推荐一下这方面的优秀人才。”

沈毅东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

陈寒暑趁热打铁道：“你知道，很多理论跟应用之间隔了千山万水，而我们要找的是那种只隔了一层膜，一捅就破。理论和应用可以相互佐证、相互促进。”

沈毅东忍不住问道：“我的理论不可以吗？”

陈寒暑故作惊讶道：“你不是潜心理论研究吗？而且，你的研究领域距离应用还挺远吧。”

沈毅东诚挚地说：“最近的研究确实遇到了瓶颈，院里希望我有机会跟应用结合起来，拓宽一下思路。”

陈寒暑皱着眉头，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可是，加入实验室，要占据你不少的科研时间，你也愿意？”

沈毅东说：“实验本身就是科研的一部分，这不算什么。”

陈寒暑心里乐开了花，鱼儿上钩了，还很主动。

“那你先给院里写个申请？”陈寒暑趁胜追击。

沈毅东眉头一皱，道：“这么急吗？实验室已经盖好了？在哪里啊？”

陈寒暑早有应对，答道：“我们实验室在全国各地都有，方便链接不同的资源。早点确定，早点出成果嘛。”

沈毅东又问：“这个实验室一共有多少人？会持续多久？”

陈寒暑顿了一下，道：“前期大概几十号人吧，然后慢慢边淘汰边增补。上面给的验收时间是2026年。”

沈毅东眉头锁得更紧，道：“只有两年时间，能出成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