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2章 四条眉毛20(1 / 2)不好意思天下第一还是我首页

章购买率不足50看不到更新补足或等两天可看。所以就算一点红说得这般明显了,她也依然没有反应过来他话中深意。

她只觉得自己一点都没看错他,他果真无比重诺。

“你啊……”她长叹一声再度伸出手来恩碰了碰他额头。

在此之前,她就已经极欣赏他,可也就是欣赏而已。

能让她欣赏的人虽然不多但无论如何都不止他一个,哪怕只算剑客,也还有李观鱼和薛衣人呢。

然而此时此刻她看着他苍白面色,却头一次生出了一股可惜来。

可惜他不学刀。

否则她一定能把他教成这世上最接近自己的刀客。

但这样的念头对她如今的徒弟很不公平,所以可惜归可惜她到底没说出来只在收手后忍不住望向了一点红放在床边的剑。

“好好休息。”她抿唇道“我去给你煎药。”

按理说能从倾慕已久的人那得到这样的待遇是该高兴的,可这会儿的一点红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因为光是听她的语气他就知道她根本没有明白他到底想对她说什么。

他的确重诺,但如果这个诺言的对象不是她他也不可能有撑到此处的毅力。

毕竟生死对他来说本没有那么重要从他当初为了活下来而接受薛笑人赋予他的杀手身份那日起,他就做好了随时会死在别人刀下剑下的准备。

后来他不当杀手了,这想法也还是没有改因为他清楚自己手里是沾着人命的有些报应迟早会来。

只是不知道何时开始他竟慢慢有点舍不得死了。

背上的人命还是很重手里的剑亦如是。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忍不住眷恋燕流霜给他的每一个笑容,以至于吃透了她给的剑谱,不再需要经常向她请教之后仍想来见她。

一点红明白,这就是喜欢。

但在此之前,他从没生出过将这份喜欢告诉燕流霜的想法。

这趟被人围攻,等于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再看到她坐在自己床边望过来的担忧目光,他才总算鼓起勇气对她说了那样一句话。

说的时候他想,假如她为此感到困扰,那么他以后就不会再来打搅她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是完全没听懂他的意思。

一点红郁闷极了,可郁闷的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他喜欢的人的确就是这么一个没半点弯绕心肠的家伙。

她的人就像她的刀。

有人觉得太霸道太直接所以害怕,也有人觉得很赤诚很坦率所以喜欢。

而想让这样的人明白自己的心意,恐怕只有将“喜欢”二字直接说出口才行。

想到这里,一点红便垂了垂眼,在心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并不敢。

他本来就是不善于表达,又有些自卑的个性,讲那句“因为说过会来见你”时便已经鼓足了自己全部勇气。

燕流霜煎完药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躺在床上眼神定定的颓然模样。

她下意识以为他还在为有人要杀他的事担忧,于是一边在他床边坐下一边开口道“你就什么都别想了,先好好养伤吧。”

言罢直接舀了一勺药送到他嘴边。

一点红被唇边传来的温热感唤回神,本能地转了转头。

这一转就碰歪了她手中的勺子,刚煎完的热药汁直接从他唇畔滚下,一路落到颈间,烫得他嘶了一声。

燕流霜忙拿自己的袖口给他擦,动作间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他脖子,叫他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是我啊。”察觉到他的僵硬,她哭笑不得道,“你当是谁追到这来杀你吗,紧张成这样?”

一点红无言,他想说就是因为是你我才会这么紧张,然而看着她澄澈得半点绮思都不带的目光,他只能把话继续藏在心里。

这样也挺好的,他想。

至少他还能时时见她,听她说话。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这些时时见她的日子,竟会比见不到她的日子还难熬。

他伤得太重,尤其是腹部那一剑,哪怕大夫给他上了药,也没能彻底止住血,所以每天都得换药重新包扎。

这原本没什么,反正他也不怕疼。

可偏偏给他换药的人是她。

看得出来她从前没少干类似的事,甚至比寻常大夫还熟练,以至于一点红几乎感受不到太多痛意。

但每次换药,她都得掀了他的被子再脱了他的衣服。这让一点红窘迫不已,完全无法像她说的那般放松身体。

发现他的煎熬和尴尬后,无花还主动跟燕流霜提过不如由他来。

结果燕流霜想也不想便拒绝了这个提议“你肯定不如我熟练,我这可是从小练出来的。”

无花“我换多了也会熟练的。”

燕流霜笑了,说那在你熟练之前小红要多吃好多苦啊,所以还是算了吧。

无花“……”

一点红也“……”

于是一点红就只能这么继续煎熬着。

无花看在眼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如果原随云知道他处心积虑想除掉的情敌不仅没死,还直接住过来受了燕流霜亲手照顾,那怕是会彻底疯掉。

其实站在无花的角度,原随云彻底发疯没什么不好。

因为那样他就再也掩不住他对燕流霜的心思了,无花等了这么久,等的就是他自己掩不住表现出来说出口的一天。

可大概是这几年亲眼看着原随云是如何越来越偏执的,也知道他若是发了疯,极有可能干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所以真到了这个时候,无花反而没有多高兴。

他觉得这应该是自己装多了好人的后遗症。

……

在燕流霜的照顾下,一点红的伤好得比大夫预计中要快不少。

除夕的时候,他已经能下床走动自如了,就是还不能用剑。

不能用剑也没什么,反正他还能看燕流霜练刀。

从前她指点他的时候,多是直接用说的解释,实在无法解释时,才会出刀演示给他看。

但为了能让他看清楚,她往往要将速度放得很慢。

而这会儿她自个儿在那练刀,当然就没了顾忌。

一点红站在树下,看着她快得叫人分不清身形的动作,只觉这满园堆雪都成了再俗气不过的陪衬。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下,好让他能永远这样看着她。

然而世上哪来这么好的事,这一段宛如偷来的时光也总有结束的时候。

过完正月没多久,他的伤就养得差不多,可以重新执剑了,而回家看望父母的原随云也回了杭州。

一点红知道这位来自武林第一世家的少主一直都很不喜欢自己,也自觉这趟打扰了燕流霜很久,所以在原随云回来的第二天,他就去找她辞行了。

燕流霜很惊讶“你的伤还没好透呢。”

他抿唇说其实已经无碍。

“要真无碍,你怎么不来找我试你能在我手底下撑几刀?”她挑眉表示不信。

“拜先前那些要我命的人所赐,我近日又有所感。”他解释,“等我把悟出的剑招练圆满了,再找霜姑娘试也不迟。”

人在死生一线的时候的确更容易想通一些从前不明白的关窍,燕流霜尝过其中滋味,所以听他这么说也就信了。

于是她耸了耸肩道“那好吧,反正我就在杭州,你只要想来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他说好,他一定会来。

这么说的时候他完全没想到,等他真的练成了那个新招式,再来此处寻她时,会根本寻不见她。

不仅寻不见她,也寻不见她两个徒弟,整座宅子都是空的,仿佛从没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见到这个场面,一点红本能地以为她已经带着徒弟离开了,十分失落。

然而就在他翻遍了整座宅院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略带疑惑的声音“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