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侯府世子?
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侯府有几十座,一个侯府的世子就敢在教坊司闹事,这脑袋真是被驴踢了吧?
然而,一些反应较快的看客却迅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武信侯府可不是一般的侯府啊,历代武信侯都是军中宿将,武信侯这块招牌在边军中可是有着不小的声望。
原先的武信侯韩淳在汉中战死沙场,因其膝下无子,故由庶弟韩文袭爵,成为了新的武信侯。
如今,这位新武信侯正负责督办新军招募,支援上庸关的各项事宜,虽然名声尚未显赫,但已是长阳城中数得上的实权人物。
“你说,这武信侯再厉害,也不敢得罪清河王府吧,这老鸨怎么看起来像是颇为忌惮的样子?”一个看热闹的人压低了声音,好奇地向旁边的人问道。
旁边的人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平时那些贵公子来教坊司都是客客气气的,因为谁都知道,无缘无故得罪清河王府绝对没有好处。
敢在这里闹事的,多半是不知情的外地人。对于这样的人,清河王府自然不会留情。
而那些有背景又不知情的,一旦两边亮出身份,通常也就点到为止,不会真的闹大。”
那人听了,更加不解:“只是这堂堂武信侯府的世子,竟然不知道这里有清河王府撑腰,他们侯府的人难道平常都不出门的吗?”
旁边知情的人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现任武信侯其实是庶出,当年在府中就不受待见。
他的儿子更是因为相貌丑陋、性格顽劣,被老武信侯所不喜,一直被当成米虫养在府里。
后来老武信侯去世,武信侯袭爵之后,更是几乎看不到这个庶弟一家的影子。
谁曾想,这武信侯竟然战死了沙场,而且还没有子嗣,就这样让庶弟一房捡了个大便宜!”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难怪这武信侯世子如此猖狂,隐忍憋屈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有了出头之日,自然是要飞扬跋扈,好好宣泄一番,把过去十几年的怨气和委屈都释放出来。
此时,被众人议论纷纷的武信侯世子韩康平,一脸不屑地昂起了头颅,几乎是用鼻孔看着对面的老鸨。
他虽然性格鲁莽,但也不是完全不懂察言观色。
他注意到老鸨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忌惮,这让他心中更加得意,显然这位老鸨是怕了。
韩康平心中暗自得意,果然武信侯府的招牌还是好使。
自从父亲继承了武信侯的爵位,他在京城里可谓是横着走,到现在还没吃过瘪!
而老鸨则是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她在教坊司的职责是协助清河王结交人脉,扩大势力,这些年下来,她也确实为清河王拉拢了不少朝中官员。
然而,在军中勋贵这一层面,她却一直未能取得突破。
原因很简单,无论谁当皇帝,这勋贵都还是世袭罔替的勋贵,何必冒着被吵架灭族的风险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眼下,老鸨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可以拿这位武信侯世子当一个突破口,虽然这样的开场不是很美好,但是只要运作得当,说不定能为王爷争取到武信侯的支持。
左右不过一个妓子,虽然这个头牌的质量算是万里挑一,但是只要花些工夫,再找一个也并非难事。
为了王爷的大业,香君姑娘就送给他了!
老鸨看着眼前的韩康平,心中已经有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