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们也没有丝毫怨言,纷纷迅速起身,戴好头盔,拿好兵器便跑去集结。
只是几息时间的功夫,就全部集结完毕,只等陆总旗发号施令。
“出发!”
与此同时,后山。
“这边,老刘,走这边!”
后山深处,刘富贵一行人早些遭遇了齐国斥候,为了不暴露行踪,斥候选择杀人灭口,一直追杀到了深夜。
直到现在,二十人的队伍也仅剩8人,5个军医,3个护卫。
轻声呼喊刘富贵的人此时正躲在一棵大树旁的土坑里,先前几人为躲避斥候追捕,只好分开逃,这时正好相遇。
几人一起躺到土坑里面,刚刚才剧烈奔跑的刘富贵此时正大口喘着粗气,只听见不远处斥候的声音。
“人呢?跑哪去了,长翅膀飞了吗?”
“大人,那边搜过了,没有啊。”
“他奶奶的,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连气都还没喘够,听见齐国斥候的声音,刘富贵吓得连忙屏气。
“沙……沙……沙……”斥候的脚踩在满是落叶的泥土地上。“沙沙”声越来越大。
有人慢慢地向这边走了过来,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这仅靠月光和火把照亮的年代,夜晚的深山树林将阴森的氛围衬托到了极致。
“追这么久,累死老子了,撒泡尿了先。”走过来的那个人自言道。
“咦?这儿怎么有个小坑,算了,就在这儿解决吧。”
刘富贵一旁的护卫已经将手放在了刀柄上,刀已经快出鞘一半了。
过来的那个人走到几人头上,仅有不到半米距离,不过好在那人没有火把,也没有怀疑过这儿,暂时没有发现几人。
“怎么感觉周围凉飕飕的。”那人说了一句,又打了一个哆嗦。
停下的时候刚好踢到个石子,小石子滚落到土坑里,砸到一个倒霉蛋头上。
“哎哟!”
“啊!谁!”
双方终于对视了,仅过了眨眼瞬间,齐国那人反应过来。
“找到!呃……”
还没等那人喊完半句话,一旁的护卫抽出了腰间严阵以待的佩刀,将那人的喉咙一刀斩下,血溅当场。
不过还是晚了,月黑风高的夜晚,连呼吸声也会被无限放大,先前被斩之人的半句呼声足以令所有人听见。
“在那儿!”
“追!”
“不好,被发现了,快跑!”
众人只得继续躲避斥候追杀,不过好在斥候这儿没有人骑马,刚开始双方暂时相隔有一段距离。
刘富贵一把年纪,哪还经得住这一折腾,速度也越来越慢,后来双方距离也越来越近。
眼看就要追上之时,刘富贵突然停了下来,一把夺过身旁护卫的佩刀,对众人说:“跑不动了,你们跑吧,老夫大不了跟他们同归于尽。”
众人也纷纷停下,“老刘说啥呢,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要死咱一起死。”
“对啊,那样还算不算男人了!”
“娘的,俺张麻子躲了一辈子,这回俺不躲了!”
“拼了!”
就在大家都转过身来冲向眼前的齐国斥候时,忽然身后飞来许多一支飞箭,齐国的斥候们纷纷中箭,四处逃窜。
“驾!驾!”
很快,众人身后跃过一群骑兵,正向着齐国斥候冲去,刘富贵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陈玉镜找百里孤鸿前,桃花村,陈府。
陈玉镜在堂屋一旁坐着,皱眉地看着坐在堂屋正前方的家父,眼里满是担心神色,家父是陈家家主,名为陈贵良。
陈贵良正神色凝重地仔细看着手里拿着的一封信。
看完,他将信放桌上,端起一旁冒着热气的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道:“既然如此,镜儿,就依你吧,带着他一起走。”
听此言,陈玉镜这才舒展了一直紧皱的眉头,对家父高兴地说道:“好的,多谢父亲!我这就去告诉小白里!”
望着陈玉镜出门远去的身影,陈贵良又看了看刚才放桌上的信,自言道:“千古未有之大变局吗?刘兄,你可真是敢赌啊,愿你在那边一切安好。”
信内容:“刘某如下所言望陈家主镇静万分,刘某之养子百里孤鸿,这些年来经刘某多方实查,最终明确其真实身份,即前些年‘百里之殇’一事后仅存之人,前朝三大宰相之一,百里印之孙。‘百里之殇’一事定然不为百里孤鸿所瞒,日后此子必踏上复仇之道路,然,刘某揣测,周朝旋即社稷倾覆之日,天下,将引来千古未有之大变局。刘某与养子感情多年,实属不舍,如今,刘某已是行将就木之人,故,望陈家主对其继育,此子日后必为成就大业者,亦,为日后变局之人。”